,妇孺孩童哭声是源源不止,处处是凄惨一片。 第三?日早上,那林清羽带了一行人过来,只匆忙喊着白亦初他们收拾,便各自上了马车去,匆匆忙忙从南门出了去。 少不得是拿了些银钱来打典给那看?城门的一队人马。 林清羽送他们到城门外便是止住了脚步,“你?们这一去,便是多保重,城中如今倒像是歇下来的样子?了,可是又去了乡里,那路上若是有半点不对劲,只管就扔了车马,到山里躲起来才要紧。” 又说这会儿安全的,反而是前?阵子?最是叫人害怕的磐州和全州了。 等他们到了这两个?地方,倒也不必再如此躲躲藏藏的。 白亦初和周梨这里只谢了他的恩情,便也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领着一行人顺着官道赶紧往磐州方向去。 因也晓得如今那守备军在乡下人家开始抓壮丁,所以这路上也不敢多停留,车马也是轮流来驱赶,只可怜这些个?牲畜,不得半刻休息。 便是这样紧张地赶了两天的路程,在官道上遇着一伙逃难躲避抓壮丁的乡民,才晓得前?面的镇子?上也是在抓壮丁,闹得乱哄哄的,大家是各跑各的。 所以白亦初也不敢继续往前?走,下了官道只挑着那小径。 途经一村庄,却是发现已然十室九空,偌大的一个?村子?只剩下几个?黄发小儿和几个?缺牙老者坐在树下。 见?着他们只频频叹气,“本来这些年来,年岁本就不大好,还要遇着这样的事情,我只看?着,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又有人说,“那皇帝修个?什?么九仙台,把?粮食和国库都?用完了,如今他就算是抓了这许多人去,又拿什?么给人吃?我有个?远亲说是在军里,吃的都?是掺了沙子?的粳米,日子?难熬!” 几个?老者叹气,说他们倒是活够了的,可怜这些个?娃儿才来这世间几年呢!就要遭受这许多苦楚,实在是难过得很。 这话?把?云长先生一行人听得潸然泪下,却也无法,毕竟他们如今都?自身难保,旁的先生们又带着些家眷,拖娃带崽,若真叫给抓去了军营里,这些个?读书人岂能有什?么活路? 队伍因也是连夜赶路许久,如今便是在这村子?里歇下来。 却说这个?时候虽才是六月不到,但已然是暑气浓郁,先生们是读书人,连挽个?袖子?都?觉得有辱斯文,便是一人拿个?蒲扇来,坐在那树下乘凉。 只是随行的脚夫们,却是解开了衣襟,三?两个?也是坐在村郭下乘凉。 周梨带着家属女眷们在墙里烧火煮饭,逐渐等着日头落山,炎热的天气逐渐变得凉爽,周梨他们今晚也是打算歇在此处,只将饭菜都?给摆在院子?里。 待吃过了饭,白亦初周梨几人只在村中池塘旁边的小茅草亭里纳凉,少不得说着当下十方州状况了。 “如若只是这十方州官员不作为,闹成这番光景就算了,若是个?个?州府都?如此,这天下是真的乱了。”姜云长是十分看?不过去,只不过他一个?读书人,除了拿笔杆子?写那一两篇檄文骂一骂,旁的就再也做不得多。 眼下面对这十方州状况,除了忧心忡忡之外,也只是叹气。 如今忙着赶路,白亦初也没有办法去打探外面的消息,“如今只盼着,也就十方州如此。”添了些茶水给姜云长递过去,“世道如此了,人人都?要遭受一劫。” 正是他这话?说完,坐在那扶栏边上的周梨忽然觉得对面卷来一大股阴风,几只水鸟飞快慌张地扑着翅膀掠过水面,似要躲避那些风一般。 一时也是将她眼睛都?吹得睁不开,惊得两手?只紧紧抓住那栏杆,生怕被这阴风卷到池塘里去。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白亦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