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死,你就拿朕的儿子们开刀?” “赵王杀手?” 刘邦眼睛一眨不眨,声音却越来越冷,“皇后,你好得很呐!” 相比于刘邦压抑着的怒火,吕后可谓是非常平静,刘邦离得近,但她不想离他这么近,于是甩了下衣袖,挪着小秤往后面坐了坐。 ——省得刘邦大吼大叫时的唾沫喷在自己脸上。 等与刘邦的距离拉得足够远,吕后这才抬起头,刘邦有容人之量,但脾气却算不得好,这个时候是压着火质问她,见她久久没说话,而是与他拉开距离时,他的脸色黑得能与樊哙有一拼。 但吕后依旧不着急,甚至心里没有半分恐惧,她看着刘邦的眼睛,不急不缓接了话,“这一切,难道不是陛下纵容的?” “你说什么?” 刘邦微微一怔,瞬间反应过来,掌心一拍案几,震得案几上的东西咕噜噜滚在地上。 “朕怎么可能让你杀朕的儿子?!” 刘邦怒道。 “既然不可能,那陛下为何不废去我的皇后之位?又为何要我掌权?” 吕后依旧平静,“陛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睚眦必报,眼里揉不得沙子。我若得势,必以雷霆之怒报复欺我辱我之人。” “而你明明知道,却依旧将万里江山托付于我,难道不是心里早就默认我可以杀你爱妾杀你爱子了吗?” “你——放肆!” 刘邦暴跳如雷,一脚踹翻横在两人之间的案几。 案几上的东西滚落一地。 一地狼藉中,吕后端坐主位,目不斜视,“陛下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大汉江山,刘氏荣华,与这样东西相比,一个爱妾一个爱子算得了什么?” “陛下,您应该感谢我。” “是我护住了汉家天下。” “更是我,休养生息,轻徭薄税,给了你好的好儿子文景之治的基础。” “若不然,你九死一生打下来的根基早就被功臣宿将瓜分。” 刘邦眼皮狠狠一跳,呼吸陡然静了下来。 吕后一点一点笑了起来。 【咱就是说,男皇帝三宫六院,女皇帝弄个控鹤监不过分。】 【都是皇帝了,还不能享受一把?那这个皇帝当的也太憋屈。】 【很显然,阿武在这种事情上从不委屈自己,大权在握,美男在怀,逍遥似神仙。】 【而与她合称“吕武”的吕后,过得就没阿武这么舒服了。】 “那当然,陛下不是高宗,吕后也不是阿武。” 天幕实在精彩,有古有今有刘邦的丑事,彭越看越越精神,天幕的话音刚落,他便顺着天幕的话接下去,“没有天子宠爱,也没有几个好儿子供她糟蹋,大臣们又不跟她一心,她哪来的底气跟阿武一样称帝?” “咱们的皇后娘娘,难唷!” 彭越一唱三叹,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还不舒服?” 韩信轻嗤。 方才洗了个澡,男人身上湿哒哒的,长发披在肩头,在晚春的季节里散着丝丝寒气。 但他显然不在意,身上拢了件氅衣,湿着头发斜躺在小榻上,胳膊搁在小几上,给自己斟上一盏酒。 重病初愈之人不宜饮酒。 但这样的规矩对他来讲不太适用,酒是药物泡的,加了些虎鞭鹿茸的东西,他皱着眉喝了一盏,便再也喝不下去,于是随手扔了酒盏,声音懒洋洋,“全天下的人都被她算计了去,她若再不舒服,那便是自寻烦恼。” “母后这是自寻烦恼。” 刘盈夹了一块叶姬刚做好的点心喂到自己嘴里,声音含糊不清,“她已是皇后,未来是太后,甚至太皇太后。” “她有什么可不舒服的?” 叶姬没像往常一般接话,只把做好的点心码得整整齐齐装在食盒里,放在刘盈随手便能拿到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俯身拜在刘盈面前,“殿下,婢子身子不舒服,可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