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拿你们性命拼机会的事。” 英布皱了皱眉,抬头看数里外的关隘,关隘耸立在山道之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 “越人可曾说放开哪条小道?” 英布问道。 听英布这般问,末将立刻来了精神,想起越人送过来的地图,从斥卫手里拿过来,在英布面前打开,食指中指并拢,指向越人所说的地方,“将军请看。” “他们三日后开这道关隘。” “……” 有地图不早说! 英布一巴掌拍在副将后脑勺,副将趔趄一下,差点被他拍在地上。 “地图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英布一把夺过地图,“有了这东西,老子能直取南越腹地!” 南越之所以易守难攻,是因为地形复杂,中原之将不熟悉,不知地形,这场战事便输了一半。 可若有了地形图,那便完全不一样了。 ——优势在他,此役必胜! 当然,前提是地图是准确的,而不是南越人随便画制糊弄他们。 英布捏了下羊皮地图,质感粗糙,但粗糙之中又带着一种时常被人翻阅的油润。 再看上面的地势图,天长日久,已有很多地方看不清,越人大抵是怕他们觉得自己在糊弄,又重新在上面标了一下,甚至生怕他们不信,还把驻守之将的名字一起写上,以及兵力如何,如何分布,也用一行小字写了上去。 此时不得不感慨嬴政那小子的确干了几件人事。 ——字迹是小篆,他看得懂,若是换成其他国家的文字,这图送过来也没用。 再与小舅子遣人送过来的地图对比一下,大差不差,但越人的地图明显更精确,看了地形图,山川河流仿佛在他眼前铺开,而他率领的中原男儿,当如一把利剑深深插向南越腹地。 “攻下它!” “让大汉旌旗插遍世间每一个角落!” 英布的声音响彻夜空。 是役,英布夜点兵。 是役,南越之地灯火长明。 是役,平静了数年之久的南越出现骚动。 是役,南越大捷。 是役,英布——所向披靡! 这块埋葬无数秦兵的南越之地,在阔别数年之久,终于正式加入汉朝版图,成为大汉王朝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当然,历史不是一个人书写而成,盛世的凯歌的也并非一人独奏。】 【太平盛世之下,是累累白骨,是将相王侯,是一个又一个人跌宕起伏的一生。】 天幕之上的场景再次出现变动。 临朝称制的太后消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或儒雅或悍勇或内敛自持的功臣列侯。 他们分作两列,一边看模样是文臣,另一边则个个身着盔甲,英姿勃发。 【得益于这个时代武将们的谋略胆识,后世夸奖武将有这么一句话——】 【超有信布之勇。2】 【这俩人不用介绍老铁们也都知道,韩信,英布,一个用兵如神,一个一骑当千,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 韩信挑眉看了眼天幕,轻嗤不屑。 ——英布何德何能,竟能与他并列? 韩信瞧不上天幕吹捧英布,懒懒从天幕收回视线,打个南越周围的诸多小国用不着他出手,没得辱没了他兵仙的名头,略指点樊哙夏侯婴几句,让他们领兵出征就行了。 只是这俩人显然将大军开拔之际刘邦的嘱托放在了心上,一个推脱让副将领兵,另一个说身体不适,总之要守在鲁元营帐,半步不肯分离。 ——无趣儿。 韩信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周围无战事,便躺在主帐睡大觉,直到他听到有急促马蹄声传来,似乎是有人来了营地,寂静的地方陡然热闹起来,倒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满门亲眷死于非命,如今孑然一身,除却与鲁元还算有些牵连外,他与这个世界再无关系。 韩信蹙了蹙眉,拿被褥蒙着头。 但来人似乎是鲁元所熟悉的人,热闹持续许久才消散,等外面恢复安静,他心里积压到临界点的不耐才慢慢散去。 ——太吵了! 吵得他脑仁都要炸了! “快起来,我有事与你说。” 鲁元挑帘走进来,上前扒开蒙在韩信脸上的被褥。 被褥被拉下,露出一张极度不悦的脸,鲁元眉头微动,笑了起来,“怎么了?” “谁这么大胆,惹得我们淮阴侯不开心?” 淮阴侯三字说得极轻,像是一阵暖风扫过,若放在平时,韩信则会有些意动,但今日不同,他心里着实烦闷,便没什么好脸色,“除了你谁还能惹我?” “我可不曾惹你,是你自己脾气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