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名……” 而且,心头默背自家相公诗文的声音渐渐掩盖过了马车声。 无限循环。 直到当天傍晚路过牧高镇, 何似飞去买糕点时,乔影满脑都还在循环何似飞的诗作。 当然不是早上这首了, 但何小公子近些年来参加数次科举, 无数次文会,流传出来的诗作没有一百也有六十……身为他夫郎的乔影对这些诗文皆如数家珍, 临摹了不晓得多少回。都不用他刻意去背,这些诗文已经烙印在乔小少爷的骨子里,在车轱辘嘎吱和马蹄飒沓的背景音中,乔影一首接连一首的在脑内循环。 ……至于那些新夫郎应对婆家人的方法,呵,早就被抛在九霄云外。 毕竟乔影是真的不擅长内宅之事,对此更无甚兴趣,学起此事来就比琴棋书画舞刀弄剑慢多了。途中再被打个岔,当真是思绪完全就被带跑偏了。 而何似飞则当真是一天都没上马车,将空间完全留给他夫郎。 只在买了糕点后,给他从马车的窗口递进去:“此前在府城,见你吃了不少这种糕点,我记得牧高镇也有卖同样的糕点,正好路过便买了些。距离回家还有大半个时辰,先垫个肚子。” 二嫂嫂的教诲在乔影脑子里仿佛被绕成一团胡乱打结的毛线球,怎么都理不出头绪,一想到大半个时辰后就要见到祖父祖母和师父,他哪儿还有吃东西的心思。 乔影接过糕点,放在马车内的矮几上,撩开帘子,蔫儿哒哒道:“我先放着,回家肯定还有饭要吃,现在要是吃饱了,一会儿就吃不下了。” 而且,回家的第一顿饭他要是吃得少,那简直就是不给长辈脸面。 说完,乔影放下帘子,继续蔫儿。 可何似飞买的那些糕点当真都是乔影爱吃的,加之又是刚出锅的,香气四溢。 本来完全没胃口的乔影都被勾起了馋虫。 ——他不是不饿,只是他现在不能吃,不然回到家吃不动长辈准备的饭菜,那就说不过去了。 乔影感觉自家夫君当真蔫儿坏,早晨搅乱自己的思绪,傍晚又买来糕点馋他。 可是这个人又是那么好,记得他的口味,还…… 乔影锈了一天的脑子忽然灵光乍现——相公怎么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背那首诗的? 就在乔影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何似飞敲了敲他这边的车厢,紧接着乔影听到何似飞的声音:“你放心吃,回家后咱们端饭去房里吃,你吃不完的都归我。”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乔影心花怒放。 是真的内心里百花齐放,香气沁人心脾,他再一次体味到他相公的好。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 - 与此同时,牧高镇,高家。 高成安的爹娘听着管家的禀告,面色激动中带着惊慌的怯意—— 他们着急的问管家:“你当真没看错,何似飞……何小公子回来啦?” 管家连忙擦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道:“是,我绝没有看错,就是何家的状元公子!虽然咱们有两年多没见过状元郎了,但那相貌……我绝不会认错,咱们牧高镇上哪有这么俊俏的少年郎诶。而且他方才买糕点时,还用了咱们绥州口音,就更不可能有错了。” 高老爷道:“ 你、你就没想着上前打个招呼?” 管家愁眉苦脸:“老爷,这、这我实在不敢,状元郎天人之姿,光是往那儿一站,我都想给人磕头,哪有胆子上前打招呼啊。” 高老爷也只是问问,因为他觉得管家说得不无道理。 他儿子高成安当年十五岁考中了童生,他走在外面都是扬眉吐气的。整个牧高镇的乡绅都对他态度多加恭维。就别提考中秀才、举人了! 他儿子如今十九岁,虽说还没考中秀才,但这年纪也不大,多加磨练几回,应该就能考中了。 ——他都不敢想自家儿子考中举人的样子! 这要是能考中举人,他都能原地蹦上房顶! 可人家何似飞小小年纪,都考中状元了!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何家小子入了陛下的眼,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 这等祖坟冒青烟的事情,高老爷是想都不敢想。 他觉得自个儿即便是见到状元郎,估计也不大感主动上前打招呼,于是对于管家的话,便点了点头,说:“你把瞧见状元郎的事情再说一遍,哎算了算了,跟我们一起去见母亲吧,母亲跟状元郎的祖父交好,如今状元郎回家探亲,我得请教请教母亲,商量何时登门拜访。” 高老爷带着妻子和管家走到半路,高夫人忽然说:“郎君,如今天色晚了,母亲睡得早,现在过去,唯恐打扰了母亲休息,不如明日一早,咱们带着成安一起给母亲请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