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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牵马站在她右侧,偏头过来说:“他们在祈求一路财源不断,不遇隐瞒欺骗。”

    最后四个字带着他低沉的声音,仿若钻入了舜音右耳,似是别具深意,她眉头不自觉轻挑一下:“是么?”

    “嗯。”穆长洲回。

    舜音定一下神,松开马缰说:“看着很灵,那不如我也祈求一下。”

    穆长洲转头,就见她双手合十,朝向那三层小塔阖目敛神、微微垂首,正对着自己的侧脸柔白,低垂长睫如描,却神色清淡,恍若遗世独立。

    他目光动一下,问:“祈什么了?”

    舜音睁开眼:“没什么。”

    她祈求身边嫁的这个人以后凡事都能遂她心愿,再也不要盯着她不放了。

    穆长洲翻身上了马,忽而笑了:“祈佛都没用,这有用?”

    “……”舜音抿唇,抚一下垂纱,跟着上了马背,只当没听见,也不乐意听。至少现在,他是没能遂她愿……

    出去一遭不过几个时辰,返回军司府时却像是历了一劫。

    舜音回府时也寸步不离地跟着穆长洲,始终就在他左侧身后,今日真算是做到了乖顺无比。

    刚入府门,昌风快步迎了上来,向穆长洲报:“军司,佐史来了,有急事来请军司定夺。”

    穆长洲往身后看一眼,走去前院。

    舜音接到他眼神,跟了过去,没几步,看见前院中好几个兵卒,正押着个跪着的人候在那里,被押的那人身上已沾染斑斑血迹,头歪在一边,似已受伤昏迷。

    张君奉手按横刀,清清瘦瘦地立在一旁,眼见穆长洲回来,快步上前:“军司,总管刚刚下令,要全城严查各路暗探。”

    舜音听到这句眼神一动,又听他接着往下道:“只因今早在东城门外捉到了此人,在他身上搜到了……”

    说到此处,张君奉打住,看她一眼。

    舜音摘下帷帽,手指顺了顺垂纱,似也没怎么认真听,看起来眼神也不太敢看那边被押着的人。

    穆长洲颔首:“接着报。”

    张君奉看了看二人,才往下说:“在他身上搜到了一份募兵令,来自临近河西的中原几州。巡视兵马推断附近的中原几州大概是在暗中练兵,此人出现在凉州,说不定练兵就是针对凉州,因而将此人扭送了过来,交由军司决断。”

    练兵?舜音扯着垂纱暗忖:没有可能,一个地方练兵能被发现,至少也练了有段时日。临近河西的中原几州里就有秦州,若是秦州前阵子已开始练兵,封无疾上次信中多少也会透露一些消息给她,他便是管这个的。何况冒然练兵岂不是徒生事端?

    这种消息出现得根本毫无道理。

    穆长洲伸手,张君奉立即从衣襟间摸出那份募兵令交给他。

    他将手令展开看了一遍,递还回去:“假的。”

    张君奉接住细看,口中“嚯”一声:“果然,我们之前抓了那么多……”差点“中原探子”几个字就要说出来了,他看看舜音,又咽了回去,“造假的东西还是能看出一些的,现在军司既然也这么说,那便的确是假的了。”

    舜音捏着垂纱的手指松了松,就知道那消息不实,但随即又拧眉,怎么又来一个针对中原的事?

    穆长洲往后看她一眼:“我与夫人尚在新婚,如今朝中应当皆知总管心向皇都的名声,即便中原会派来探子,也不至于兵戈相向。”

    他口称夫人,看着是对着张君奉说的,但眼往后看,舜音便知道其实是对自己说的,移开眼想,做什么又是那副公然与她讨论的语气,明明她就不该站在这里。

    穆长洲又道:“料想总管也是因此认定有人生事,才下令要彻查这些暗探了。”

    张君奉回:“正是。”

    穆长洲颔首:“审问清楚了再来报。”

    张君奉立即转身,走向那人,抽了横刀出来,招呼左右:“将他拎走。”

    舜音特地没有去看那人被拖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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