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问:“哦?取了什么?” 舜音不禁看过去。 穆长洲转头,迎着她的视线一笑:“说来惭愧,闺房之乐时唤的,自是不能说了。” 刘氏看看他们,掩口而笑:“原来如此,是我多问了。”说罢真不再问,立即走了。 舜音眼神动了动,脸上已不自觉生热,瞥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直到大门之外,离远了府门,将要登车时,她才偏头看向身侧。 穆长洲身长步阔,很快走来她右侧。 “穆二哥方才怎么胡言?”她淡淡问。 穆长洲看过来:“那该如何说,总不能为你编出一个胡名来。” 舜音无话可说,只能提衣登车。 刚要坐进车里,却听他似带笑意地又说一句:“是不是胡言,也未可知。” 她怔一下,转头看去,他已翻身上马,当先带路,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第二十七章 似乎只在离开的这短短几日, 凉州短暂的春光就已退去,悄然入了夏,却热度不显, 一早更是气清风凉。 一道青白朝光入窗,拖至桌上, 直照在桌头摆着的一封信函上。 胜雨如常在东屋伺候, 忙完刚要走, 看见信函,屈膝高声问:“夫人今日可是要寄信?” 舜音坐在榻边,刚用完朝食,点头说:“没事, 我自己去寄。” 胜雨会意,想必夫人与军司感情日久弥坚,自有军司处理,垂首退去了。 外面时候尚早,舜音拭了拭唇, 起身去桌边取了那封信函, 收入袖中,出门去了主屋。 信是昨晚写的, 自然还是寄去秦州给封无疾的, 如今总不会费什么事了。原本因他之前贸然来信的事,还要说他几句,但事已至此,还是算了,最终也只在信中说了些寻常话语, 以免他担心。 屋门开着,穆长洲应当也起了。 舜音走到门边, 往屋中看,一眼看见穆长洲坐在东侧木榻上,身披袍衫,一手支膝,一手执着公文,垂首阖目,也不知是在看,还是在闭目养神。 一见到他,便又记起昨晚他在总管府中的胡言。她眼神一晃,随即想起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君子,就不要指望他口出君子之言了,早该习惯。 昨晚回府走入后院时,他都还脸带笑意,只不过她看过去时,他便收敛了,到底没再说什么更出格的。 舜音回忆着在门边等了等,又去看他,没见他动,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打扰,想了想,还是提衣迈步进门。 知道他耳力极好,应该马上就会听到动静。她走了过去,还没开口,却见他霍然抬头,一把扣住她手臂,眼神冷冷如刀。 舜音愣住,下意识后退半步,但紧跟着就见他眼神缓下,似是瞬间清醒。 “还好是音娘,不是别人。”他声音略哑,像是小憩刚醒。 舜音缓口气:“穆二哥连睡着也这般防范?” 穆长洲笑了笑,没接话,低头看她手臂。 方才那一下扣住她太快,舜音此时才定心,顺着他目光垂眼去看,他五指修长,牢牢扣在她手臂上,一下松了,却又没放,反而握住,在她臂上揉了两下。 她不禁看他一眼,总觉得像是安抚。 “军司,马已备好。”昌风的声音忽然传入。 舜音立即收回手臂,转头看门口,大概是因为她在,昌风特意离门几步斜站,还抬高了声音。 穆长洲看她一眼,收回了手,放下另一只手里的公文,看向门口:“为何到现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