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送信出去给第三方。” 舜音蹙眉:“本以为只有河州调兵来廓州,想来大概廓州也出了兵,长短斜纹为水,代表河州,圆形为廓,代表廓州,那峡谷里必然就是他们调兵会合之处。” 穆长洲问:“那他们要送信给哪个第三方?” 舜音又看一眼绢布,摇头:“这两块上面并无称谓。” 穆长洲伸手将两块绢布抽了过去。 舜音看去,就见他将绢布卷起,取出两支竹管原封不动纳回,收入了锦袍衣襟内。 他随之转身走开一步,在旁边横倒的枯木上坐下,看着她:“休息吧,待天黑后再出去,总得要找到他们的营地。” 舜音觉得他竟像是松缓了许多,看看左右,无处可坐,只能走近,挨着他坐下。 这景象就好似又回到那荒废的高舍内,互相挨着坐近休息。 原本只是休息,但昨夜一夜未停,今日又奔波到此刻,早已身心疲惫,四下一安静,她稍一放松就被倦怠席卷。 终究不知不觉睡去,天旋地转间,似已不再端端正正地坐着,而是躺下了,舒坦了许多。 也不知多久,迷迷沉沉,如坠云里雾里。 忽而身一动,觉出了不对,舜音一下睁开眼,林中光暗,眼前一截锦袍衣摆,还有束着腰带的环扣,是男人的腰腹,转头往上一掀眼,看见穆长洲清晰如刻的下颌。 他垂眼,看了过来:“醒了?” 舜音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他膝上,左耳就贴枕着他的腿,忙要坐起。 穆长洲一手按住她肩,似笑非笑:“睡吧,又不是第一回 了。” 舜音一怔,脑中如有一阵嗡响,陡然反应过来,当时在那高舍内睡去时的感受不是梦?那环着她的结实双臂,还有枕着的膝头,都是他…… 贴着他腿的左耳似都开始发热,她眼睛又扫过他腰腹,无处安放,手指无意识的一抓,正抓在他腿侧衣摆,才知自己手搭在什么地方。 穆长洲的目光顿时又看了过来。 舜音撞上他眼神,莫名心头突地一跳。 “军司,”外面弓卫声音传入,不高不低地提醒,“申时快过了。” 穆长洲按着她肩的手立即松了。 舜音紧跟着坐起,理了理身上圆领袍衫,又顺一下发髻。 弓卫随即进来,送入了厚牛皮纸包裹的军粮和水囊。 穆长洲到现在才活动一下双腿,朝身侧偏一下头:“给夫人。” 舜音默默接过,打开水囊,饮了一口,顺带将刚才的不自在遮掩了过去。 穆长洲看她两眼,起身走开。 弓卫们跟着走出,继续查视防范,丝毫不见放松。 舜音看他走远,又饮了口水,才似完全睡醒了,抬头看了看头顶天色,只这片刻功夫,已然暮色四合,光更暗了。 约有一刻,穆长洲始终在林外,也许是又在听动静。 舜音咽下一口干硬的军粮时,隐约听见了他对弓卫的几句吩咐。 很快弓卫们返回到她跟前:“天已擦黑,请夫人准备上路。” 她立即将手中干粮和水囊都递了过去,起身往外走。 穆长洲似去附近水边清洗了手脸,脸上挂着水珠,已坐于马上,一手仍持着弓。 舜音快步走过去上了马,缰绳一扯,跟至他身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