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他,知道他一向仪态端雅,这般而归可见这一路真是凶险,抬眼却见他嘴边带着笑意,似乎昨晚在城下时就见到了,倒像是心情愉悦。 “诸事如何了?”穆长洲忽然问。 昌风立即回:“胡番头昨夜就将截获粮草队伍一事呈报了总管府,一切都按军司交代处理。” 穆长洲颔首,走出营帐。 营门外一阵齐整而回的马蹄声,胡孛儿刚好带人返回,下了马,兴冲冲地到他跟前,压着粗嗓报:“军司!佐史已在返程路上,那三个狗贼前日就全已降了,已往凉州押来!难怪昨日那些人会不惜鱼死网破最后一拼,原来是没辙了!” 穆长洲在返回路上就已闻讯,张君奉一切听他调动,自然一路都传讯及时。他没说什么,听完便朝旁伸手。 昌风见他伸手,立即将他的马牵着送来。 胡孛儿看看他:“事情一完,军司便要走了?” 穆长洲翻身上马:“早该回府了。” 胡孛儿才想起他到现在还没回去,难怪瞧来竟有些急。 还未出营,却来了两个报信的兵卒,急匆匆地进了营门,向马上的穆长洲见礼:“军司,总管请军司去见。” 穆长洲停一下,点了点头,缰绳一振,出了营地,先去总管府。 舜音早已先一步进了总管府中。 刘氏在花厅里坐着,今日依旧是一身胡衣,也依旧坐得高高在上。 舜音进去时,下方已摆好了一张胡椅,离上方座位很近,看着竟比往常要客气许多。 刘氏已经开口:“坐吧。” 舜音照常见了礼,才走近坐下,一面留意她说话口型。 刘氏道:“军司先前来请令,说河廓二州缺席述职有异,要去查二州军务,我便知他肯定是又带上了你。” 舜音想一下,有意说:“是我央求他带我去的。” 刘氏顿时面露微笑:“那看来你已听进去我的话了,那就好。”紧跟着又道,“此番外人虽不知详情,但总管府知道军司辛苦了,那三州生事,多亏了军司提前将消息报入凉州,否则凉州若是又被围一次,可就麻烦了。” 又?舜音不禁看一眼她脸。 刘氏似是刚注意到,笑了笑,解释:“边防之地多凶险,凉州自然也不是一直太平,你以往远在长安定是没经历过了,莫要被我说的给吓住了。” 舜音微微垂首,没接话,知道她还有话说。 果然,刘氏跟着又道:“这么大的事能如此迅速化解,军司功不可没,眼下尘埃落定,总管已派人去请军司入府了,准备另派他一些事务处理,让他暂时卸下些军务,正好也能让他歇一歇。”她说着又笑,“你此番跟他前往,必然也吃了些苦,正好也歇一歇,没事多陪一陪他,让他多些轻松自在。” 舜音一愣,目光从她口型上移开,原来叫她来是为了说这个。 刘氏向来是说完要说的便停,摆摆手道:“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回吧。” 舜音起身告辞,默默出了花厅,往外走,一路思索着这番话。 乘车回府,到了军司府门前,从马车上下来,胜雨才告诉她:“军司已在总管府中了,夫人出来时,军司已进去有些时候。” 舜音心想那应该就快回来了,心中动了动,进了府门:“知道了。” 不出一刻,军司府门前就来了几匹快马。 穆长洲从总管府赶回,下了马,径自入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