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去,倒还稳着笑:“是,少不得还要劳烦军司。” 穆长洲从头到尾回话多于说话,此刻也一样:“为总管和凉州效力,自当尽心。” 半个时辰后,终于从总管府里出来。 已有一行侍从鱼贯而出,往军司府中送去佳肴美宴,并绸缎金银,皆是临告退前,总管又嘱咐的赏赐。 舜音坐在马车中,一手掀起窗格帘布,往外看,穆长洲坐在马上,似有所感,转头朝窗格看来。 被他幽沉的目光一碰,她嘴唇动了动:恭喜。 穆长洲刚才在总管府里彻底收回权柄时都没有笑意,此刻竟莫名想笑,但转眼见路上两边皆是人,还是收敛了。 舜音早已听到路上喧嚣的人声,目光往外瞥了几眼,全是冲着穆长洲的,没来由地想,阎会真和陆正念说不定也在其中。 越想越远,她心道,可能还会多出更多类似的姑娘…… 忽来一匹快马,马上的人拦在车前报:“军司,东城门外有人闹事!” 马车一停,舜音收心,右耳靠窗听着。 穆长洲问:“闹事何须来报?” 来人回:“那人扬言是秦州官员,非要入城来见军司。” 舜音听到秦州二字就已掀起帘布,穆长洲朝她这里看了一眼,下令说:“去东城门。” 车马不停,即刻赶往东城门处,到达时已过午间,烈日偏斜在空。 舜音从车上下来,看见东城门处有兵卒守着,除了寥寥过路旅人,没什么百姓,城门外却像是人更多,一队守军已横栏在那里。 穆长洲将马缰抛给左右,向她递来一眼,往外走。 舜音立即跟上他,快步走出城门。 横栏的守军即刻让开,她不自觉抢先一步,走到了穆长洲前面,一眼就看到跨马而来的人,身着绛色衣袍,腰佩横刀,一张脸俊秀带气。 舜音陡然见到他,先是一喜,继而满心诧异:“无疾?” 来的竟是封无疾本人。 封无疾立刻看到了她,飞快下马走近:“阿姊!”刚说话,眼就要红了,他一把抓住她衣袖,“可算又见到你了!” 舜音暂且顾不上情绪,推着他走出去很远,才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封无疾站在她右侧,看看那些守军,小声回:“上次收到你信我便想来了,多亏圣人给了晋升,也才有了空闲。当初送嫁时就说好要来的,拖到今日我都嫌晚了!” 舜音说:“那你闹这么大动静?” 封无疾低语:“自然要闹,我这般闹,才是对中原官员不好随意进入凉州的情形一无所知,否则岂不是暴露你我互通消息之事?” 舜音往后瞥一眼,心想你装得是像,可偏偏在他面前装,他什么都知道…… 封无疾这一路来得不易,自打入了河西地界,一路都是询问盘查,前面的会州还说让他过了也入不得凉州。现在终于见到舜音,他才松了心,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阿姊过得好不好?我前日听说凉州有敌来犯,匆忙赶路,生怕你有险。” “没事。”舜音心想来得真巧,早晚半分都碰不上。 封无疾声又压低:“你上次在信中竟说嫁给了穆二哥,我委实吓了一跳,此番是不得不亲自过来了。” 舜音还道他怎么在回信中丝毫未提,原来早就打算来了。 封无疾皱眉:“怎会是穆二哥?”话到此处,忽见那些守军都退回了城中,只剩一人立于舜音身后,远离这里一截,他扫去一眼,只觉对方身姿英伟挺俊,看着陌生,也不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