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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细长长的一道伤,在左臂上方,难怪之前他那件衣袍上血迹斑斑,但此刻他已抹了药,看不出详细,看着确实止血了。

    她拧拧眉,拿了布帛替他缠上,那一处肌理紧实,缠上后醒目非常,不禁多看了两眼。

    目光一转,忽而看到他半敞的胸膛,舜音站在他身侧,视线一凝,又转着眼往他背后看,突然明白为何他刚才不让点灯了,手指几乎下意识的,轻轻拨了一下他的外袍。

    他身上外袍被拨开,露出了整片胸膛,显露了大半脊背,窄腰紧腹,肌理明显,胸口背后却蜿蜒了无数道痕迹。

    那是一道道的伤疤,横亘在他背上,交错凸起、丑陋可怖,甚至仅仅是看着,就可以想象出当初皮开肉绽的模样。像是鞭笞,又像是刀割,背后有一片甚至一道叠一道……

    她拨衣的手指缩了一下,一掀眼,正对上他双眼。

    穆长洲手扯起外袍,眼神黑定定地看着她:“不怕吗?”

    舜音张了张唇,强行镇定下心神:“今日险些连命都没了,又岂会怕这些。”

    穆长洲眉眼一压,霍然扣住了她腰。

    舜音一下贴近他身前,就听他压下声说:“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她胸口顿时急促起伏,尚未回应,他已低头,脸贴过来,一口封住了她唇。

    舜音唇被一堵,方才看到什么想问什么霎时都忘了,人被他紧扣着,一直按到他身前,紧紧抵住他,只觉他周身紧实滚烫。

    唇被一含,又一吮,她呼吸一窒,快要被他夺去气息。

    他忽而伸出手,舜音立时肩头一轻,身上外袍本就宽松,现在更加松散,悄然落了地。

    不知不觉间,人已被摁去床上。

    穆长洲扬手拂灭了灯火,顿时屋中又一片灰暗。

    昏暗中只有彼此呼吸声清晰,她的唇被放开,人却被紧压。

    她忽而清醒,喘息着说:“你有伤。”

    穆长洲右手揉着她的腰,低语:“嗯。”似根本不以为意。

    “……”下一瞬,已说不出话来,她整个人如被他紧扯而起,似又有火燎了出来,惹得人要发汗。

    卧床窄小,她侧卧,面朝里,背朝外。

    穆长洲自后侧拥着她,紧贴而至,喘声渐沉。

    她却觉得自己的呼吸更沉,忍耐着,忽觉身被一提,紧跟着心口一撞,似被直冲入了心底,人陡然失语。

    那只手始终在揉着她的腰,如同缓解,她后颈一片滚烫,是他在一呼一吸。

    她失神,又回神,却更难熬,一把掐住他手臂,齿间终于气息不稳地挤出两个字来:“浪荡……”

    还在哨所,如何不浪荡。

    穆长洲声沉在她耳边:“那便算我浪荡。”

    她一下闭了嘴,说不出话来,只觉狂风骤雨风摧草折也不过如此。

    屋中没有灯火,外面却有哨所的灯火,半明半暗地投入一小块,只照在卧床边的石墙上。

    舜音的手一下按上去,被照出汗渍渍的一片,又被穆长洲的手一把覆上,那只手背青筋显露,似无力竭之时。

    忽有兵卒齐整巡视走过的脚步声。

    舜音心头一紧,莫名慌乱,手抓着他手臂,想说有人。

    穆长洲骤然沉喘,按住她,贴她耳边,低低“嘘”了一声。

    她耳边一麻,咬唇无声。

    恍惚不知何时,穆长洲终于抱她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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