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得他鲜血淋漓。 他是帝王,亦是父亲。 他看重?太子,亦疼爱旁的儿子。 更?遑论诚王曾不顾自身性命,舍身救他。 因着这一缘故,弘明帝待诚王仅次于太子。 这几年,皇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入朝参政。 他有意磨炼太子,将皇子们手头的权利控制在一定范围,拿他们做太子的磨刀石。 虽然不太厚道,但?事实证明是有效果的。 太子处理政务更?加游刃有余,朝臣对他的评价也日?益升高。 只有诚王。 他资质寻常,偏生出与实力不符的野心。 近几年,诚王行事愈发乖张,毫无?顾忌,甚至和守旧派走得颇近。 弘明帝惦念着舍身相救的情?分,始终宽容容忍着他。 就连上次他企图插手会试,针对的对象还是进献天铃的功臣,也只罚了他禁足和俸禄。 然而就在今日?,弘明帝以为诚王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有心改过,还颇为欢喜,打算满两个月就解除他的禁足。 话未说出,现实就狠狠给了弘明帝一巴掌。 诚王并非有心改过。 他不仅毫无?悔过之心,反而变本加厉。 纵容侧妃母家之人?数次陷害苏源,疯马、妓子、甚至派人?追杀! 若非苏源谨慎机敏,早就遭了他那?庶弟的毒手。 弘明帝满腔盛怒,表面越发冷静。 他并未理会跪了一地?的仆从,淡声吩咐:“让赵归进宫一趟。” 福公公咽了下口?水,诚惶诚恐地?应下,领命而去。 两刻钟后,一肤色黝黑,体型健壮的中年男子踏入殿中。 他俯伏跪拜,声如洪钟:“陛下。” 弘明帝放下朱笔,将信纸交给赵归:“这上面的所有事,无?一巨细,查明真伪。” 赵归敏锐地?觉察到弘明帝心情?不妙,忙双手接过。 弘明帝强调:“你亲自去查。” 赵归心提到嗓子眼,神色愈发恭谨肃穆:“是。” 赵归无?声退出,弘明帝再度提笔,奏折上的文字却未入眼。 起初看到急奏的内容,有那?么?一刻他想将诚王宣召进宫,亲自抡起大棒捶他一顿。 待冷静下来,弘明帝即刻宣赵归入宫,暗中调查此事。 赵归明面上是宗室亲王,私底下却替弘明帝掌管暗部。 苏源是功臣,他绝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以弘明帝之见?,苏源言之有据,那?信纸上所言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到底证据不完全充分。 对诚王的容忍几近告罄,弘明帝不打算再纵着他。 功臣需安抚,孽子需严惩。 长叹息一声,弘明帝清空脑中思绪,静下心批阅奏折。 直到午时,福公公恂恂出声:“陛下,到午时了,可让人?传膳?” 弘明帝颔首。 福公公便让宫人?传膳。 用膳在偏殿,弘明帝抬步走下玉阶。 路过龙石,他目不斜视:“把这东西丢进内库,朕不想再看到它。” 福公公在心里为诚王点一排蜡,递了个眼色给内侍。 正要跟上陛下,那?内侍蓦地?惊呼一声。 福公公正要呵斥,弘明帝已停下脚步,盯着内侍手上的龙石,面沉如水。 福公公一眼望过去,那?龙石通体四分五裂,裂痕极深。 弘明帝疾步上前,不过轻轻碰了下,就有指节宽的石块剥落。 连着戳了几下,石块“咔咔”往下掉。 最后一片石块落到地?上,福公公眼前一黑。 状似五爪金龙的石块脱落,内里竟只是个其貌不扬的黑石头。 不仅坑坑洼洼,还有棕褐色的泥块。 看到这一幕,弘明帝气?血上涌,身体轻晃两下,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