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岳家门户高的,人家本身家世也不差,这就是时下人最是讲究的门当户对。 高娶低嫁的情况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就比如教经义的汪教谕,他的妻子就是知府家的庶女。 而汪教谕自己,正儿八经的农家子弟出身。 只不过,听说汪教谕的日子并不好过。 原因还是当媳妇的瞧不起农人出身的公婆,时常甩脸色给他们看的缘故。 而汪教谕的父母,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啊,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举人老爷的爹娘呢。再说他们辛辛苦苦供着儿子念书考功名,到头来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心里怎么可能想得通。于是家里基本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每次都闹得跟唱大戏似的。 至于汪教谕,常常是敢怒不敢言,否则他妻子立马会搬出当四品知府的爹。 “昨日婆媳两个又大闹了一场,那汪教谕第一次骂了妻子,这不,今儿个一大早,他妻子就收拾了包袱回娘家去了。”一胖脸男子边摇着折扇,边笑着说道。 而他的话刚落音,坐在隔壁茶桌的几个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不远处侃侃而谈的几位茶客,林远秋和周子旭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已经下了决定。那就是以后若是要买房子的话,要多挑挑邻居,像那些喜欢学舌或八卦的尽量要远离,不然像汪教谕这样,家里有些啥事都被人家趴在墙头上看,而后又当成笑话似的传得到处都是,到时可就丢大脸了。 再想到今日早上汪教谕脸上的抓痕,林远秋和周子旭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哪是知府家的千金啊,恐怕市井泼妇也不过如此吧。 都说娶妻娶贤,所以林远秋和周子旭觉得,要擦亮眼睛的可不止买房子的事。 收拾好笔墨,三人出了八方茶楼。 乡试在即,林远秋和周子旭准备把心思全都放在认真温习上,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就暂时不过来这边了。 这两年,在茶楼里收集信息的事,林远秋和周子旭一直没有停止过。 有时隔上一日,有时每日都来,而那些被两人仔细分类后再记录在册的资料,足足有二十多本。 这其中,包括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运输、官办等等等等。 这也让周子旭吃惊不小,当初他只是觉得码头这边外地客商络绎不绝,肯定能听到好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可涉及面会这么广,却是他怎么也没预料到的。 林远秋同样惊讶,也特别因为商贾们时去时来、来去不定的性质,有好些旁人不敢多议论的话题,在八方茶楼这边,他们也时常能听到。 毕竟都是些卸了货或者装了货起锚就走的行商,等下回再过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有些事说了就说了,再想找说此话的人,上哪儿去找啊。 再说,大家相互之间都是有默契的,话题从茶楼开始亦在茶楼结束,出了这道门,除了各奔东西,剩下的就是一问三不知了。 也正因为如此,使得林远秋和周子旭除时事外,还听到了不少官员的秘辛。 包括后院的,还有族中子弟仗势欺人的,甚至连朝中站队的事也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让林远秋和周子旭佩服的同时,也对商贾们的本事有了更新的认知。 …… 整理好了资料,接下来当然是背诵了。 几乎每天早晨,等两人从跑马场练过骑射回来后,就会捧起册子一遍又一遍的记读。 而背诵时,两人也从不“厚此薄彼”,但凡记录在册的资料,不论是屯田的,还是水利的,亦或是旱涝、工程、运输、官办等等这些,全都一五一十的背了下来。 两人的宗旨都是,不管能不能用到,反正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