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你觉得芡实糕好吃吗?”周子旭摸了摸高起不少的肚子,觉得今日的芡实糕,他吃下半斤指定是有的。 林远秋摇摇头,实话实说道:“起先吃着还好,可吃多了就不觉得味道好了。” 特别是糕里还加了猪油,吃多了有些腻的慌。 周子旭也是这个感觉,他实在不明白,这又甜又腻的糕点有啥好吃的,没想到秦大人这么喜欢。 林远秋却觉得正常,“有啥想不明白的,一千人一千种喜好,就好比红烧鱼块,旁人嫌麻烦不愿动筷,可咱俩还不是百吃不厌。” 的确是这个理,周子旭点点头,本来今日买糕点时,他和林兄还有些犹豫,总觉得老买同一种糕点会不会显得他俩没脑筋。 可现下看来,他们还得继续买才成,谁让秦大人爱吃芡实糕呢。 两人回到国子监时,正是饭堂开饭的时候,已过去转了一圈的书砚,忙告知了今日饭堂有鱼吃的好消息。 于是洗过手后,三人飞快往饭堂而去,国子监的住宿生可有不少,不动作快些,等轮到他们打菜时,恐怕只能用鱼汤拌饭了。 …… 日子一天天的,很快就到了众学子小考的时候。 为公平起见,小考的答题卷,也与科举考试相似,姓名处一律弥封。且规定各助教不得为本堂学子阅卷,以免从字迹中认出人来,从而出现偏颇。 这样的做法,众学子自然都是支持的。 广业堂分为三个班舍,共有两百来位学子。等到考试的时候,大家按照规定,把自己的小方桌抬到了竖立着碑亭的广场上,广场占地约有小半顷,哪怕不算上四角碑亭的位置,也能容纳下整个国子监学子的考试。 不过,把考场设在广场上,得挑了不刮风下雨的日子才成。 好在这几日天空晴朗,倒不用担心半途会下起雨来。 只是晴朗也有晴朗的弊端,那就是阳光大了有些刺眼,所以答题时,得尽量把身子往前倾,好给自己的落笔位置遮挡出一片阴影来。 这样的造型,一场考试下来脖子酸是肯定的,不过这会儿众学子的心思全在题卷上,哪里顾得上这些。 在林远秋的左边,与他相隔半丈距离的座位上,正坐着丁德进。 和林远秋一样,丁德进也是广业堂的学子,只不过两人并不在同一个班舍里,所以平时碰面不多。 虽与边上之人隔着近两米的距离,可从眼角余光中,林远秋能清楚感觉到对方的手不停毫,可见其的学问扎实。 前世读书时,林远秋就是个不喜与人攀比成绩的性子。来到这里后亦是如此,不过该有的警醒必不能缺,所以每回看到其他学子用心苦读时,林远秋都会时刻给自己紧一紧略微松懈的弦。 会试三年一次,若是不中,又得等三年。 都说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虽不是绝对,可次数久了,渐渐失去勇气却是必然。 要林远秋说,科举考试比战场杀敌更磨人心,毕竟一次不成,再试就是三年之后了。期间不论在意志还是心性上,都是极大的考验。 所以,趁着年轻,多逼一逼自己吧,别等到年过半百之时,还颤巍巍的奔波于赴考路上,届时恐怕有这个心,也无那个力了。 今日的杂文试题并未拘泥于某一种形式,这让林远秋多了发挥的空间。想到前几日秦大人诠释了中庸中“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的这段话。 所以,对于这篇杂文,林远秋心中已有了思路。 许是这几日都有练习策文的缘故,今日写出的杂文侧重于议论的形式,也算是对林远秋往日只善于叙事形式的突破吧。 所以任何时候,付出去的辛劳,总会有收获的时候,差别在于获得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杂文,墨义,诗赋,以及策文,一连考了四日,等考好最后的策文,众学子都忍不住松了口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