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跟他好好的。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 “得了吧。谁家普通朋友无微不至照顾一宿,还特地带你去露营啊,你真当你们还是两小无猜的时候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句难听的,一个男人刻意用某些行为讨好一个女生,这人多少带点目的。你竹马的用意真的别太明显,他就是想追你来着,是你这反应太迟钝了。” “你别起疑季嘉实就觉得谁都有一腿。我还不了解他吗?我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类型什么的又不是固定不变。”关婧托着下巴,从化妆镜内打量着许听晚这张无可挑剔的脸:“长得漂亮,人又有趣,家世也好,搁谁谁不喜欢啊?” 许听晚从没想过裴竞序对她的好会超过朋友的范畴,因此别人的提点或者旁敲侧击的暗示,她都听不太懂。 但是今日,被关婧这么开门见山地一提,说什么裴竞序喜欢她,在追她,又头头是道地分析了季嘉实和他发小的事情,她突然在清醒中滋生出一些恍惚。 然而这些恍惚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很快,她就记起了高三毕业那年在实验室听到的一番话。 这些不切实际的恍惚顷刻烟消云散。 / 周末过去,又是新的一轮工作日。 周一,例行开会。 裴竞序听着底下的人汇报项目,眉头紧锁,似乎并不满意,但他并未打断别人的报告,仍是认真地听完。众人注意到他的神情,觉得他与周五那天迥然不同,只是听着会议室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到最后一位呈报完毕,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他把眼镜搁在桌面的声音。 “这就是你们找的项目?”他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却总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感,手里的项目书往桌前一放,会议室内噤若寒蝉,个个垂头耷耳。 “让你们开拓各种渠道,是为了让你们覆盖整个赛道,并不是让你们以量取胜地来敷衍我。” 周一是什么人间疾苦的日子。 他们两眼一抹黑,就算会议时间不长,但是面对裴竞序的层出不穷的追问,是个正常人多少会有如坐针毡的焦灼。 裴竞序扫了一眼圆桌,看他们不断调整坐姿,不解发问:“坐着很累?” 估计是怕生怕站着开完整场会议,忙说:“不累。椅子很符合人体工学。” “哦。”裴竞序向后靠了靠,身后的记忆枕极为强烈地彰显着它的存在感:“以后开会时间久的话,带个记忆枕,会舒服点。”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瞥见他身后的记忆枕露出了灰色的一角。 不知怎地,裴竞序谈及记忆枕的时候语气中好似包含了着炫耀。他们权当自己开会开昏了头,以裴竞序这样的身价,秀车秀房秀名表都已经了无趣意,哪里会刻意地炫耀一个记忆枕呢。 所以大家只是简单地附和了几句,继续焦虑于自己的项目汇报。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裴竞序起身,扣好西服扣子,正当大家往后退一步,要给他让路的时候,他却后撤一步,俯身提起了座位上的记忆枕。 这个时候,怪异的眼神才偷偷落在他的背影上。 办公室的门一关,过道上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有眼疾手快的为了讨好上司,立马在某个外卖平台叫了同款记忆枕。 四十五分钟后,有人敲响他办公室的门。 裴竞序说了声‘进’,没抬头,正在翻阅文件。 她把记忆枕递过去。 裴竞序撩起眼皮,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裴总。我看您提着个记忆枕怪麻烦的,便擅作主张帮您又叫了一个。一个放办公室,一个放会议室,这样一来,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