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宿说了,您今天还特地跑学校做了一个书面报告,还劝他来向我道歉来着。” “都是小事。事情呢,都过去了。你这手怎么了?” 许听晚看着颜色未褪的手背,自认倒霉地叹气:“不小心烫到了。” 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跟钟宿对峙的时候发生的意外。 作为老师,裴绍不好嚼什么舌根子,但他又怕许听晚情绪太差,影响生活,思来想去,他一改在学校时正经的模样,往上捋了捋袖子:“偷偷告诉你,我平时不像在学校或者公司这么正经,挺无厘头的一人。” 许听晚不知道裴绍为什么突然同她说这些,但她对裴绍的后半句话深信不疑。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 她不仅不惊讶,还对此见怪不怪。但是为了配合裴绍,她还是僵硬地‘哇哦’了一声:“真的吗老师,完全看不出来。” “真的。我台前台后完全两个人。台前呢,扮演着既定情境下的某个角色,但是台后,我只扮演我自己。你就说,一直维持台前的演出状态是不是会累死人,996都让人休息呢,我还不能休息休息做回自己吗?” 听到后半程,许听晚意识到裴绍在宽慰自己,她点了点头,说:“谢谢老师。” “谢什么。”他不想顶着许听晚道谢的压力,毕竟他只是如实写报告,也没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话说回来,做书面报告这件事还是裴竞序提醒他的,他干脆把这个人情丢还给裴竞序:“真要谢的话,你估计得谢我们裴总。多亏他昨晚提醒我,我才想起来做个书面报告,也算是给了一个说法吧。” 听到这句话,许听晚短暂发怔。 怪不得,怪不得钟宿迫切地跟她道歉。 原来施压的源头不是裴绍,而是裴竞序。 她努力回想着昨天下车前裴竞序问她的话,他好像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内心的需求。 在这一刻,除了错愕之外,她居然从心底滋生出一点儿欢喜。 没有太阳的阴天,好像有人举着手电筒,站在她的背后,给她打了一束光。 光线很强烈。 强烈到有些睁不开眼。 “这司机怎么回事,大白天的,突然开远光!”裴绍皱了皱眉,一面反手遮挡,一面低头去看网约车的车牌号。 许听晚从他那句‘开远光’中回过神,觉得自己方才多少有点矫情。关婧要知道她把司机师傅开得远光灯比作手电筒的光,大概能笑她半天。 “对。就是这辆。”裴绍自顾自地对好车牌,对上后,从侧面上车,拉开车门,他冲着许听晚摆摆手,示意她放宽心,在关上车门之前,他对许听晚说:“我记得你是不是很喜欢他的采访?” “谁,裴竞序吗?” “对呀。” 许听晚没有否认。 裴绍说了句‘好’:“那我到时候找个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啊。” 许听晚刚想说不用,裴绍就‘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子缓缓地驶离校门。 起了个大早的裴绍,放倒椅子,正打算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才躺下,手机页面弹出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把手机放在肩上,然后歪头夹住手机:“在回来的路上了,没耽误。” “就是出来之前碰到了我带的学生,简单聊了几句。许听晚,你认识的,把你采访刷烂的那个。” “哦对了,我刚为了缓解她的情绪,把你卖了。” “也什么啊,就说找个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情绪?也不算情绪问题吧,就感觉她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估计是因为钟宿的事,外加烫了个手。” “对,烫了个...喂?喂?” 裴绍又被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