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裴竞序看出她在转移话题,没有戳穿她,她说自己的坏话说得还少吗,也不在乎这一两句。 他走上前,从许听晚怀里捞过呜呜:“没什么。约得时间快到了。” 呜呜不满地挣扎了两下,裴竞序干净熨帖的大衣立马沾上了毛,但他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像抱小孩儿一样,根据它的舒服程度调整了姿势。 许听晚看着他那副轻车熟路的模样,便知道这段时间他真的在认真地照顾呜呜。 “我怎么觉得,你才是呜呜的主人。” “你舍得?”裴竞序抱着呜呜,捏了捏它的后颈。 许听晚当然不肯拱手让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伸手去揉呜呜的脑袋:“呜呜是我的。” 裴竞序笑了一声,看她计较上了,故意逗她:“那我代养了这些天,养出感情了怎么办?” 许听晚揉脑袋的手一顿,眼神警惕地看向裴竞序。她心想这人不会出尔反尔,要把呜呜要回去吧,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他该不会这么不要脸让她把泼出去的水还回来吧。 就这么看了有一阵。 她拼不过定力,试探性地问他:“那你,要不把你的感情收回去?” “收不回去。”他举着许呜呜,冲它抬了抬下巴,眼神没落在许听晚的身上,却意有所指地说道:“感情这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收回去。” 时值下午两点,阳光最强的时候。呜呜毛茸茸的脑袋削弱了从侧面照射过来的太阳,有一半的光线落在裴竞序仰头的侧脸上,他就那么站着,就足够教人心跳加速了。 许听晚也是如此。 心跳过速的时候,大脑总会短暂地供氧不足,很快,她就冒出了一句想要咬断舌头的话:“你这说得是狗还是人啊?” 裴竞序先是被她开门见山地发问问得一愣,慢慢意识到她似乎有点开窍了,嘴边笑意加深。正当他想要回答的时候,一声关车门的声响齐齐剥夺了两人的视线。 许听晚朝大门那儿看过去,这一眼她看到了裴寇宇,她没想到裴寇宇会跟裴竞序一块儿回来,毕竟两人的父子关系算不上太好。 但裴寇宇毕竟是长辈,且对她一直不错,她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裴叔叔。” 裴寇宇刚才一直没下车,他坐在车内认真地过了一遍裴竞序说过的话,虽然两人在观点上没法达成一致,但这是自打韦萱去世后,裴竞序第一次坐下来,认真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他那句‘有喜欢的人’或许是真的,且这喜欢绝对不止流于表面,也非一时兴起。 什么样的人会有堪比活火山一样的丰富的心理活动? 那是一个躲在背后的暗恋者。 裴寇宇非常好奇,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能让裴竞序的内心有这样炙热的运行。 他扭头朝窗外看去,视线扫过去的时候,正好撞见裴竞序从许听晚怀里接过小狗的那一幕。 “居然是早早。”他一手扒在车窗上,坐直了身子,有些惊讶。 两人知根知底,论起适配度,旁人无可比拟,只是他没想到,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他儿子竟然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动起了心思。 然而关于裴竞序喜欢的对象是许听晚这件事,裴寇宇心里喜忧参半。 许家他也非常满意,可是根据他对许听晚的了解,这小女孩脾气执拗,有主见,上回听闻有男生约她看音乐剧,并向她挑明心意,她不带犹豫直接一口回绝,十分干脆。 想起裴竞序平日的行为举止,他并未觉得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一众追求者中会脱颖而出。 裴寇宇坐着思量了许久,最后拉开车门,躬身下车。 韦萱的去世固然是场意外,可裴竞序说得没错,若不是他咄咄相逼,彻底寒了韦萱的心,有些意外就不会在海底降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