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她帮着妇人将草毯铺上去后,妇人揉着手腕,棉质口罩上露出一双焦急的眼神:“谢谢你啊小姑娘。我这手越来越不行了。” “您手怎么了?我帮您吧。”她弯腰,帮着妇人拾起工具,递给她。 妇人说:“关节炎。不是什么大问题。做农活的谁没个毛病。” “您一个人做吗?”她一边搭腔,一边帮忙干活。 妇人本身就觉得苦闷,现在多了一个聊天的人,只要不耽误干活,倒也乐意说上几句:“家里俩孩子呢,还有老人,总不能都留在村子里干农活吧,那有什么出路。所以我男人就外出打工去了,半年回来一次,留我在老家照看农务。” “都说在外打工辛苦,您留家照看其实也辛苦。”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么。家家户户,差不多都这样。我这手啊,其实是七月份落下的毛病,那会儿暴雨,冲毁了不少东西,那不得拉石头砌墙么,就在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妇人聊起暴雨的遭遇,聊到那场灾害让村子里的多少感到苦不堪言,后来又说起村子里有人牵头,成立了一个妇女互助小组,这个小组用于提升农技、应对气候变化等相关工作。 许听晚和孔泽一边听,一边搭手。 临了,妇人为表感谢,邀请她去自己家吃午饭。 妇人拽着她往自己的三蹦子那儿拉:“一顿午饭,耽误不了多少功夫,不远的。就在前边。姑娘,我手都这样了,你别害我使劲儿了。虽然没什么吃的,但我手艺还不错。” 他俩推拒了一番,拗不过她的热情,跟卞玉打了报备,卞玉跟这位妇人相熟,又看许听晚身边有孔泽作陪,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而脱离团队,独立工作也是调研过程中常见的一环,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她没有控制许听晚的去向,只说:“早去早回。” / 妇人的家离这块农地确实不算太远。 三蹦子沿着小路绕了两个圈,就停了下来。 “你们先坐。我简单地弄几个菜,虽然把你们喊过来吃饭,但饭菜可能没想象得那么好,别介意啊。” “陈阿姨,不用太麻烦,垫口肚子就行。”聊天的过程中,许听晚知道她姓陈,便这么喊了。 孔泽也说:“是啊阿姨。” 两人跟着她进入屋子。 屋子没有严格划分的客厅,进去就是一张高脚方桌,方桌上罩着一张竹木编织的菜罩。陈阿姨掀开菜罩,将昨晚的剩菜端出,拿至后厨,重新预备新鲜的菜肴。 陈阿姨生了两个孩子,一个看着还小,另一个约莫事上初中的年纪,两人倒是不怕生,前厅没人,她们就充当起招待的东道主,把一叠子瓜子花生端到他们面前。 年纪小的孩子,热气上脸,脸颊扑扑的,对着许听晚笑:“姐姐好漂亮。” 许听晚俯身捏了捏她的脸:“你也是。” “我不好看。”小女孩懊丧地摇摇头,说完,又顶着一双盈盈的眼睛,重新看向许听晚:“姐姐这么漂亮,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你呀?”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眼神开始往孔泽身上瞥。 小孩子的掩饰总是真诚而笨拙,饶是许听晚这样在感情方面十分迟钝的人,都知道小女孩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哭笑不得地岔开话题道:“谁说漂亮才能被喜欢?” 小女孩又把话题绕了回来,这次更明目张胆地发问:“那为什么哥哥喜欢姐姐呀?” 闻言,两人双双一怔。 孔泽有种心意被人发现的窘迫,许听晚则是那种不知如何解释的局促。 “小欣。别乱说。”年纪大的姐姐制止了她的童言。 小女孩不服气地撅了撅嘴:“可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照里,爸爸看向妈妈的眼神跟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