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那儿看去。 天台的栏杆那儿站着两个女生。 一个站在栏杆外面延伸出去小平台上,另一个则站在栏杆内,伸长了手臂,紧紧地拉着前者的手腕。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后者扭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单手撑着铁门,大衣肩袖那儿被撑起一块儿,胸腔因不平稳的呼吸,剧烈起伏着。 “裴竞序?”她试探性地回应:“你怎么来了?” 看到站在栏杆里面的女孩安然无恙,他的理智才短暂回归,随后紧绷了一路的弦儿终于松懈了下来。 眼前的这状况一目了然,他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跟辅导员一块儿站在后面,凝神关注前头的动静。 良久,站在栏杆外的女孩还是摇了摇头:“师姐。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许听晚此时无暇顾及裴竞序,一门心思扑在冉嘉身上,她是唯一一个能跟冉嘉说得上话的人。 于是劝解的重任压在了她的身上。 “没关系啊嘉嘉。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说出来,我陪你一起解决。” 冉嘉垂眼望楼底看了一眼,不知是想到一些缠绕在身上的流言还是出于害怕,浑身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嘉嘉,你听我说。”她又贴着她的手腕往前拉了一寸:“偶尔软弱不要紧的,偶尔掉眼泪也不要紧的,哪怕被人诬告被人质疑也没关系,但是不要怀疑自己,跳下去只有短暂的声响,只要活着,我们就可以永远发出声音。” 她呼吸频率变快,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沉默了片刻之后,阖眼,眼泪决堤。 “师姐,你不明白。怎么会没关系?那是凭我自己实力拿到的国奖。他们凭什么质疑我?凭什么把一个又一个恶意的猜疑安放在我的身上?凭什么?” 两人离得很近,她睫毛轻瞬,轻声地安慰她:“我怎么会不明白?” 五年了,许听晚惊叹于造谣手法一点没变的同时,又心疼冉嘉重蹈覆辙地经历了她曾经历的事。 冉嘉挂着眼泪,茫然地看向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的程度不亚于冉嘉:“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我经历的一切,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不愿意把软弱说出口的人。但是后来,有人跟我说,宣告自己的软弱,正是强大的表现,于是,我开始正视自己经历的一切。” “什么?”冉嘉显然不知道那些发生在许听晚身上的事,又或是说,许听晚从未跟别人系统地提起自己的过往。 刮了好半天的风突然轻了下来。 此时哪怕隔着好几个不锈钢晾衣架,站在天台门外的人也能清晰地听见许听晚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最早从小学课本那儿习得才华偏见,因为课本中男性优秀人物总是多于女性优秀人物,让我在一次又一次地争吵中落败。” “初中的时候,我因为发育太好而遭人指点,夏天不敢脱外套,跑步总是含着胸,听着他们自以为优于常人的黄腔,为自己说话都成了一件羞于启齿的事。” 冉嘉无声地张了张嘴。 在今晚之前,她一直以为只有她一人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初中毕业之后,是不是就好多了?” 毕竟在那儿以后,同学们的三观逐渐定型。 可是许听晚却摇了摇头。 “后来我上了高中,第一次了解到什么是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