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又道:“多半是被村里的哪个二流子欺负了,什么遇人不淑,怕是想保住自己的体面。” 无论是不是遇人不淑,孩子出生,总得有个父亲。 只要把靖王的生父揪出来,公布其身份,他便对太子构不成威胁,皇后又唤来了心腹,“你再去荆州打听打听。” — 当夜皇帝批完折子后,便坐在灯下,盯着手中一串早已被抚摸得看不出刻印的铜钱。 知道他又想起了故人,太监刘昆上前替他续了灯火,劝道:“陛下仔细眼睛,早些歇息。” 刘昆原本是周渊身边的奴才,后来周渊登基,本欲赐他官职,被他一口回绝,自己偷偷去净了身,继续留在了周渊身边伺候。 是以,周渊的过去,包括几十年前事情他都清楚,见他又在睹物思人,正好刚得来了消息,便禀报道:“娘娘今日派人去了荆州。” 皇帝皱眉,“她去荆州作甚?” 周渊垂目又道,“前几个月娘娘的人找到过一个老妪,在打听周娘子的事。” 闻言,皇帝的眸子一沉,“她要打听何事?” 刘昆窥了一眼皇帝,话有些烫嘴,顿了顿才鼓起勇气道:“听说是要替靖王找出亲生父亲。” 皇帝愣住,面色僵了片刻,突然一脸怒容,冷嗤一声斥道:“太子为何会走到今日地步,便是拜他元氏所赐。” — 谢劭一行,傍晚才在灵江与靖王汇合。 两方人马一会,谢劭同裴卿齐齐迎上前,行礼道:“王爷。” 靖王手一抬,扶起二人,“都辛苦了,不必客气。”转而把目光看向谢劭,打探一圈,夸赞道:“三公子能做出此番决断,本王甚是欣慰。” “家中长辈叛主,属下愧见王爷,还请王爷赎罪。”说完谢劭便要掀袍跪下。 靖王及时托住他胳膊,“不过是心智不坚,中了贼人的奸计罢了,与你三公子无关。”匆匆问道:“城内什么情况……” 几人在前面说话,温殊色立在队伍最后,安静地等着。 之前她见到靖王,今日一瞧,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正气,怎么也不像个谋逆,愈发坚定那圣旨为假。 面由心生,相比之下,谢副使一看就是个反贼。 再瞧瞧立在靖王身旁的郎君,身板子笔挺如松,个头比靖王还要高出几分,微微俯身同王爷说着话,眉眼间的正气并没输分毫。 也不知道这人最近怎么了,突然绽放起了自己的光彩,越看越好看了。 正看得仔细,几人突然回头瞧了过来。 靖王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温殊色一愣,忙收回视线,垂目远远对他行了一礼。 上回靖王离开凤城时,知道温谢两家结了亲,但听说的是大公子和大娘子。后来在路上,才从凤城来的探子口中得知,成亲的是温家二娘子和谢家三公子。 靖王当场还愣了愣,替谢仆射和二夫人惋惜,没能见证到自己儿子的婚宴。 温二娘子他没见过,今日是头一回,倒是个长得周正好看的小娘子,与谢三公子配得上。走到她跟前,温和地打了一声招呼,“温娘子路上辛苦了。” 温殊色又对他福了一礼,“王爷。”生怕他觉得自己碍事,把她赶回凤城,摇头道:“民女一点都不辛苦。” 新婚燕尔,小两口确实难以分离,靖王理解,笑了笑,“上车吧。” — 队伍没有耽搁,即刻出发赶往东都。 温殊色上了靖王的队伍的一辆马车,谢劭、裴卿和靖王则骑马走在前方。 虽说谢副使关了凤城的城门,但此处还在中州,尚且安全。 温殊色一人坐在马车内,时不时掀开帘子,瞧一眼前头马背上的郎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