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谌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羞愤难当,或是天崩地裂。他只觉得无所谓了,似乎这一刻吕懿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过了今晚,解决掉手表的事情,他们的未来不会再有交集。吕懿有可以共享私人空间的新恋情,自己的生活也在步入正轨。 即便生理上还依赖过去的记忆,那又怎样?就算看到了那些道具又怎么样?顶多说他色欲熏心。 但他想着谁做怎么做,没有人会知道的,不是么? 这么想着,楚谌忽然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怕,于是抬头直直地迎向吕懿的目光,眼神挑衅。 “所以,你一直在用工具?” “我三十多岁,有需求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哈……”吕懿被气笑了,“两年前,你跟我说你不行,你做不到,你没有需求。好,我尊重你。现在你说你有需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艰难地咽下后面的话,往前迈了一步,离楚谌更近了些,依然注视着他:“所以之前你说的那些话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不是做不到,不是没有需求的,是么?” 楚谌没想到他还记得。 两年前说的那些话,他以为吕懿是无所谓的,是不在意的。毕竟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临近冰点,一碰就碎。 吕懿毕业在即,准备在家里的公司实习,跟学校打了申请。楚谌也已经从北美回来了大半年,在原来的导师那边担任助教。 于是他们有了分居两地后难得的一段长时间相处。 在这之前,他们有几个月未见,父母问起也只各自推脱说工作或是学业忙碌。 这天下班,楚谌走进院子就发现了自己刚修剪完的草坪上有一些人行痕迹,接着就是只绕了一圈钥匙就能打开的门,以及开门后遗留在玄关位置快要消散的香水味。 吕懿就坐在客厅里,面前放着一台笔电,似乎正忙于学业任务或是别的什么。听到楚谌开门进屋的声响,他从屏幕前移开视线,长久地落在楚谌身上。 楚谌有些讶异,他本以为吕懿只会短暂地看自己一眼,就回去做自己的事。现在这种情况就好像是在等着自己开口说点什么。 于是他从那么多开场白中找了一个最差的:“回来了?” 吕懿点了点头,终于没再看他。 楚谌避过他走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他早就没住在主卧了,而是把向阳的,楼梯另一侧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做了自己的房间。 在吕懿明确表示“不想见面,觉得困扰,无法和他产生共鸣”后,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进入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中:互不联系,在父母面前各自圆谎,以及依旧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段婚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