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马上就要连跑带爬地出来了。 所以当“啵”的一下,那个无形罩住祖祠的气浪罩子发出清脆碎裂声,庞大的躁乱灵力如狂流一泻而下时,汀白和在场诸位只来得及震惊地缩了缩瞳仁。 巨响撼天震地。 这种自顾不暇的场面中,只有楚听晚和两名看守祖祠的长老试图力挽狂澜,前者是楚家四少主,没法不管,后面两位是怕事情大发被责罚。 几个人一起出手,毫无余力的,也还是没能拦下那股气浪。 “没用的。”楚听晚不再出手,她看着呈烟花姿态炸开的反噬灵罩,话音算得上冷静:“神主出手,还有‘山海印’的加持,我们拦不住,除非父亲出手。” 而且就算楚滕荣出手。 这个时候,也来不及了。 离他们最近的山头最早遭殃,在无形之中被碾为齑粉,速度快到令人无法想象,就在那股反噬力量胀到覆盖周围十里时,突然就蔫了。 也不能说是蔫了。 更像一盆已经泼出去的沸水,被人以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一颗颗又拨了回来,那些“水”还滚着,咕噜噜冒着伤人的热气,但被强行隔起来,没办法再扩散出去。 在场诸位纷纷抬头。 巨剑上,楚滕荣和楚明姣并肩站着,山风将两人衣袖吹得荡起。 隔着一定的距离,也能让人一眼看出来,楚滕荣的脸色并不好看,是那种立刻就要发作的不好看。 但出手拦回反噬的不是他。 而是他身侧那个着霞裙月帔,钗环铃叮的女子。她画着极精致的妆,挽在臂弯中的披帛长而柔地扫到地面上,像两朵匍匐脚下的云。 第3章 巨剑上,从宽袖中伸出的手指根根纤细,白皙,泛着生动透亮的光泽,却显然掌控着一种骇人的能量。正是那股力量,将此刻不可收拾的场面挽救回来。 号称只有楚滕荣能勉强挡住的反噬渐渐不再沸腾,像收敛了爪牙的蛮兽,潜伏回了自己该在的位置。 动荡逐渐平息。 山头被热浪燎过,冒着一片黑烟,站在上面的神令使和楚家长老等人脸色各异,但当楚滕荣与楚明姣两人从巨剑上落下时,都敛了眼稍稍俯身:“殿下。家主。” “宋谓呢?”楚滕荣重重皱眉,问楚听晚。 “父亲,我们没看到人,应该还在祖祠里。” 那边父女两一问一答时时,汀白眼睛向四周梭了梭,飞快朝楚明姣身边靠过来,传音中带着悲愤之意:“殿下,宋谓还在里面,自打他进去了就没出来过。这几个神令使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听了风声,突然带着神主宫的大印来捉人。” 好死不死的,还真被捉了个正着。 “宋谓今天,可能保不住了。”汇报结束,他十分客观地加了句自己得出的结论。 “嗯。”楚明姣颔首:“知道了。” 汀白又摸不清楚这话透露的是个什么意思了,他想了想,硬着头皮接着传音:“殿下,短时间内,我们最好不要再和神主宫起冲突了。“ 别的事也就算了。 这为了个男人,再三再四的和神主过不去,不说别的地方,楚家本家的流言碎语都不在少数。 汀白之前随便打听了两句。 那传得,神主头上的帽子,能跟楚家最绿的那座山头相媲美。 楚明姣没应汀白的话,只道了句:“他该出来了。” 话音落下,楚家祖祠的巨石大门边传出细碎的动静,一个披着锦色冬裘,眉目清秀的少年踏着灰烬走出来。 在场有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