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最能抗最能打的那个,是出入秘境和危险场合时人人都抢着要的香饽饽。可天底下注定没有不劳而获的美事,付出与回报总是相应的。 若是没有祛疤的灵药,剑修衣裳一脱,全身上下没一块肌肤是完好的。 普通剑修想要拔尖尚且如此,本命剑的修炼之道只会更严苛,超乎世人想象。 想要走成这条道,她必须时时突破自我,这也就意味着,受伤与陷入险境都是家常便饭。 每次想起这些,那群少年就开始长吁短叹,既痛心又惋惜,目睹明珠蒙尘是什么滋味,在这件事上,他们算是深切体会到了。 白凛话少,性格闷,但作为剑修在这方面难以免俗,某个瞬间,也会觉得痛惜。 直到今日真正目睹本命剑出鞘。 一剑而已。 那一刹那,白凛手握龙吟,站在她身侧,在那样绝对的攻伐之力下,依旧被压得几乎难以喘息。剑修最忌不战而退,对这条定律,他向来深以为然,可只有真正面对那一剑,才知道什么叫还没交战就认定自己已经输了。 什么为本命剑而起的惋惜,痛心,统统烟消云散。 没人会比剑修更了解剑修。 这种凝实到不行,伤害力拉到极致的剑意,没有别的可能,只可能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后才能形成的。 “怎么了?”孟长宇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问他:“很强是吗?比我们强多少?差距大吗?” “根本探不到底。可能也就比传说中的神主殿下差一点吧。” 白凛敛着眉,言简意赅地回,思绪慢慢回拢,又像被刺激出了更强的斗志:“回去之后,你们别总来找我,我要闭关,与龙吟剑磨合。她的实力到了这种程度,山海界中她的同辈好友,个个也都声名显赫,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我不想被这群人甩得太远。” “你们呢?”他问:“这次破开地煞,星脉仪和司空命盘准备什么时候找她拿?” 孟长宇嘴角立马抽了抽。 周沅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察觉到此刻越来越诡异的气氛,总觉得头顶莫名发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又看看天,摇头又摆手:“不拿了不拿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她现在真的很怕天空突然炸开一道雷,把他们这些长了眼睛看了不该看东西的人通通劈上一道。 如果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师兄。 周沅甚至都想和孟长宇来个暂时的一刀两断以保平安。 === 一群老头手忙脚乱地处置封印地煞,这东西事关重大,他们不敢随便,更怕一个疏忽搞不好又给未来留下什么隐患,但即便在这种紧要关头,也还是有几个稍微年轻些的,撇着眼偷偷去看不远处的苏蕴玉。 这么多天,他们在外面布署着,对楚明姣的身份也是猜了再猜,白凛等人的心路历程,他们全部经历了一遍,最后心底所有的谜团,都在那凌天一剑中得到了解释。 楚家二姑娘,本命剑剑主,神后殿下。 她身上的头衔太多了。 但这……这男人是哪儿来的啊。 现在这状况,真够叫人不知所措的。 这可叫他们这些老臣子怎么做的好,上前去搭话问话吧,显得冒犯,而且摆明了神后殿下隐姓埋名来的凡界,不想被人识破身份,但这装作视而不见,事后会不会被神主清算啊? 当下只能眼观眼,心观心地佯装没有看见。 没等他们想出个章程来,苏蕴玉有了动作,他看向一边的宋汾,虽然眼角拉着微笑的弧度,眼仁里却看不见半点笑意:“凌苏兄,你不是一直挂念帝师吗,你们先聊着,我和明姣说点事。” 宋汾是一点不想和柏舟聊天,说实话,他现在甚至都不敢仔细打量他的脸色。 苏蕴玉才不管他的死活,他衣角带风地拉着楚明姣往外走,她这时候很听话,全然配合他,在外人眼里,就是她亦步亦趋被苏蕴玉拉着手,踩着他的影子往外面走。 还别说,有了他方才的那句“撒娇”,这两道交叠的背影,还真像是她受了委屈没处发泄,无声闹别扭那么一回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