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声铃铛的轻响,两个人一起转过头。 是那只挂着铃铛的小虎斑猫吗? 然而人行道上空荡荡的,旁边的矮砖墙上也没有小猫的影子。 倒是有辆夜间公交车开过来了,安静地刹住,停在车站前。 车门打开,车厢里的灯亮着,包着蓝花绒布的座椅上空无一人,只有驾驶位上坐着上了年岁的司机,留着宇宙最强水管工马力欧的专属大胡子—— 又是搬家那天晚上遇到的热心的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明显也认出许知意来了,热情地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笑眯眯:“今天不用送你去哪了吧?” 许知意今天没有带着满地行李,没有淋雨,看上去安稳而快乐。 许知意答:“对。不用了。” 司机大叔的目光落到寒商身上,又看了看他们彼此牵着的手。 他问许知意:“这就是你那天在等的人?” 那天晚上,许知意告诉过他,自己正在等人。 许知意毫不迟疑:“对。我等的就是他。” 司机大叔再上下打量一遍寒商,点点头。 “那就——祝你们两个好运吧。” 公交车关上门,重新启动,摇摇晃晃地沿着夜晚的街道驶远,逐渐模糊。 就像那些过往的岁月,一个人默默地兵荒马乱的日日夜夜,渐渐在记忆中褪了色,淡去,只留下一道永远抹不掉的印子。 寒商问:“我们回家吧?” 许知意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好啊。” —— 尾声 一年前。 澳洲中部。乌鲁鲁卡塔丘塔国家公园。 天蓝得像开了滤镜,赭红色的巨石乌鲁鲁在蓝天的衬托下,鲜亮得如同一大团熊熊燃烧的火。 红褐色的旷野上,一丛丛荒草和带刺的灌木在干旱中蓬勃地向上生长,零星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摇曳绽放。 干而燥热的风吹过地面,太阳暴晒着停车场,导游正在招呼大家下车。 小旅行团只有十几个人,坐的车是一辆中巴,许知意从车上下来,踩上停车场红棕色的土地时,多少还有点晕车。 到澳洲之后,许知意一直惦记着,要来看中部的这块巨大的红色岩石,好不容易等到第一个假期,立刻飞过来了,就地报了一个旅行团。 团里都是同胞,说中文简单舒适。 坐在许知意邻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