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到了他痛点,他冷着脸把我按倒在车后座。 “翅膀硬了?想飞走了?你以为连霁能保得住你?” 那夜开车的司机是新来的,很年轻,他被爹地此举吓坏了,车在马路上开得歪歪斜斜,差点一头撞出了护栏。爹地冷冷出声:“开稳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开。” 我还在生气,他早知道我在连霁那里,偏偏要挑大半夜,吵醒所有人,气焰嚣张地把我带走。他故意的,向连霁示威,拂我面子,让我知道自己一举一动皆在他眼皮子底下,没有他点头我干什么都不行。 他要我认清事实,即便嫁给连霁,我也别想从他掌心里逃出来。 司机大气不敢出,车身倒是稳了下来。 爹地俯身,压低声音威胁我:“你别忘了你姓萧,你是我的种。我当你是女儿,你才是萧家的大小姐,我当你只是个女人,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他这话只有我们彼此能听见,瞬间让我认清了现实,也实实在在伤透了我的心。 不应该这样的,一切本不应该这样的。我是萧家的大小姐,是爹地唯一的女儿,这些年来,地位尊崇无可撼动,他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我呢? 仿佛即刻就要将我扫地出门,一点父女情分都不顾。 既然他不顾,我也可以不顾,闷闷赌气道:“又不是我想做你女儿的,早知道你会这样对我,还不如一生下来就被掐死,还不如当初就死在美国,起码清清白白。” 萧存看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双手死死扣住我的肩膀,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 “你知不知道你当初生下来就活不了?萧矜,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你知不知道你出不了医院,我每一天都去看你?我萧存这辈子没信过神佛,但是那几个月里,我每一天都祈祷着,求上天让你活下来。哪怕用我的命数来换,我都愿意。”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接到美国来的电话,有多害怕?我怕找不到你,我怕再晚一点,你就没救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亲自飞过去?我真的以为你会死掉,我怕你死了,你一个人在那座山里孤零零的害怕。” 他说的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只知道爹地疼我宠我,理所应当。可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又怎样?现在他当着司机下人的面,既不给我面子,又弄疼了我,我当即推开他,挣扎着试图从车后座爬起来。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小时候你说你会陪着爹地,说下辈子还要做爹地的女儿。当年你那么小一个小人精,都知道害怕爹地伤心,现在你说出这种浑话,就不怕爹地伤心了?” “哼,你会伤心?”我冷笑,“有什么人能让你伤心啊?整个萧家、整个香港都要看你萧存脸色行事,我也一样!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不理解我,不肯给我自由!说什么伤心,你倒是伤给我看看啊!” “我没给你吗?” “你要是给了我,我现在还会在这里吗?” 萧存愣了一下:“所以你这样闹,是气爹地,今夜坏你和连霁的好事?” 此时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蠢蠢欲动的危险讯息,还妄想着和萧存耍嘴皮子功夫气他。 “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女儿看待,你、你就把我当成你的……” 后面两个字我不敢说下去了,萧存压抑着声音里的愠怒,逼问我:“我把你当成什么了?你说。” “没什么。”我心虚地撇撇嘴,弱弱道,“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你是后悔了,不想再和爹地有牵扯了?” 我偏过头去,不敢再看眼前人。 萧存整个人牢牢压着我,他的脸就在我正上方,近在咫尺。我能听清楚他呼吸的频率,依旧平稳,但我感受到他正在极力压制着一些情绪,比如某种震怒,某种冲动,某种想要狠狠教训我的念头。 直到此刻,爹地说话的音量依旧压得很低,但车里很安静,安静得连根银针掉下来都能听见。我不知道前座的司机有没有听见,听见了多少,又会不会听出其中端倪。 我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我预感它正走向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萧存镇定地按住我的肩膀:“萧矜,你不会以为,踏出这一步,还能回头吧?” 我颤抖着看向他的眼睛:“不能吗?” 他好像被我的天真逗笑了。 “它可不是你小时候做错了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