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杨冬青的眼神就冷了下来,回屋拿了一张纸出来,远远地举起来给安小雨看了一眼,就立即收了起来,“这是少原给我写的保证书,说绝对不会负我,你们要是闹得他做了那负心人,我就闹到部队去。” 江梅花听到女儿这话,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她知道钱伍花这回算是掐在冬青手里了。 安家婶子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女人一开始就给她家少原挖了坑,气得一时一口气都上不来,安小雨吓得忙给她顺气,“妈,妈,你别气,少原不会上当的,你放心。”又对杨冬青道:“你要是把我妈气出了好歹,我看少原是要前途,还是要杀了你!” 杨冬青见目的已经达到,姿态又低了下来,哭道:“婶子,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我是一婚,又小产过,您不待见我,但是我对少原是真心的。” 安家婶子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转身出了杨家的门。 沈爱立周四就去了一厂学习,等到了才发现,说是外国的机器,也就是先前华苏合作的时候,苏联运过来的um-450型号的梳棉机,被遗忘在仓库,现在又扒拉了出来。 这套梳棉机,青市黎东生同志那边早已研究过,在刺辊下方加一对工作辊清洁辊就是根据这台型号的梳棉机,而做的试验。 虽然机器不如预想,沈爱立还是觉得这一次的学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次学习小团队一共有七个人,除了她,还有一厂的卓凡.申欣纱厂的李明悟.毛麻纺织厂的司晏秋.汉城纺织工业局的林亚伦,以及机械厂的曾一鸣。 短短一周时间,他们先将机器拆了一遍,又组装上去,熟悉了梳棉机的每一个步骤。 在她的提议下,大家又花了两天时间重点研究,梳棉机附加梳理部件的部分,其中一厂的卓凡同志听沈爱立说在刺辊下方加梳棉部件,脑筋一动,问能不能在刺辊上方加预梳辊,几个人还详细讨论了可行性和样式,最后找机械厂帮忙赶工了一个预梳辊。 又做了两天的试验,几人都认为有预梳的效果,但是也存在问题,李明悟说:“这不是试验几天就能看出效果的,还是得专门的团队多试验观察,而且他们可能知道我们这预梳辊有没有改进的空间。” 沈爱立觉得可以以他们几人的名义,写一封信给黎东生同志说明这一情况。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临分别的时候,几人还约好有进一步的研究动态,互相分享。 这一次的学习经历,将沈爱立先前的萎靡不振一扫而空,晚上又高高兴兴地给樊铎匀写信:“多云同志,我觉得我又可以了!果然从哪里跌倒就要从从哪里爬起来。这次还认识了几位对梳棉机有兴趣的同行,觉得眼界都开阔了很多。不知道蚊帐是否已经收到,工会这回发的两样东西,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想了想,又把杨冬青再婚的事,和他提了两句,“真是想不到,她真下得了决心,见我哥瘸了,就及时抽身,不知道她知道我哥不仅没瘸,还摘了帽子,会是什么感受,希望她再婚顺利。我哥这边,可能也有了新的姻缘,我妈这回还挺满意……” 又写了上次请序瑜.季泽修来吃饭,小李来送信的事儿。 等信写完,她都听到了厂里的钟响了十下,发现已经是十点了。 第一天一到厂里,保卫部就送来了两封她的信,一封是樊铎匀的,一封是谢林森的。 以前她的信都是小李送的,这次是另一位同志,沈爱立想着,估计小李最近都不想和她多说话。 先看了樊铎匀的,里头竟掉了一张全国的电风扇票出来,沈爱立忙看信,樊铎匀说是知道她想买电扇,和同事淘换了一张。 又见上面写着,“爱立,你的蚊帐寄的太及时,一周以后我又要去一趟黎族橡胶种植基地,上次的蚊帐送给了当地的一户人家,正愁这次要被叮咬。恐又将有半月收不到你的信,望不要担忧,等回单位,会第一时间给你回信。盼望小沈同志有空多写写信……” “怎么,又是樊铎匀的信啊?” 余钟琪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探头看了一眼,就道:“你这一周不在,可把我急坏了。” 沈爱立将信折起来,问道:“怎么了?” 余钟琪低声问:“小李是不是和序瑜闹矛盾了?我看小李最近看到序瑜,都绕道走。” 爱立点头,“以前保卫部收到我的信,都是小李送,今天这个是另一位同志送的。” “她俩咋了?” 爱立摇头,“可能觉得和序瑜没有可能,就保持距离了吧。” 钟琪一下子就听出了话音,“序瑜最近是不是在相看对象了?” 见她没有否认,余钟琪也有些叹气,“真是为难我们小李同志,上周六傍晚,我在门口见到有一位男同志来接序瑜下班,应该就是那位了吧,长得还挺高,头发修剪得挺利落的,小李当时也看到了,我还和他说,可能是序瑜的表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