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理上也是有极大的安慰的。 沈俊平点头道:“是,他刚到矿上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温润贵公子的气质,这么几年下来,喝酒.抽烟.打牌是样样都会了,人也不像以前那样讲究,最近他父亲的逝世,对他打击也不小。” 他隐隐地感觉,杨方圆是对未来.对人生,都没有什么憧憬和期待了,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 想到好友的颓丧,沈俊平提议道:“明天咱们一起去爬山吧?我和杨方圆先去城里供销社买些副食品带着,然后我们在山脚下集合,就是我刚说的那个山。” “行啊!” 爱立一起做了一顿很丰盛的年夜饭,炸糯米圆子.红烧肉.油煸小黄鱼.香干炒芹菜.鸡蛋炒木耳.凉拌藕片.肉片炒山药.香菜拌胡萝卜丝,爱立还炒了一份花生米给他们下酒,最后又用红烧肉的汤加了点水来烫粉丝。 酒过三巡,杨方圆可能喝的有点醉意,伏在桌上哭了起来,沈俊平并没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在他后背一遍一遍地轻轻拍着。 爱立发现外头的月光格外的皎洁,带着几分寒冬的清冷,但是它并不能安抚一个受伤的灵魂。 不过几分钟,杨方圆就缓了情绪,又没事人一样地和沈俊平喝酒,樊铎匀身体好得差不多,一周前就已经停了药,今天晚上也破例喝了几杯。 这边吃过以后,沈俊平和杨方圆又去食堂凑大锅饭的热闹,让妹妹和妹夫晚上住他房子里,自己则去杨方圆宿舍凑合了一晚。 爱立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想到白天哥哥的日记和杨方圆的痛哭,心里就有些闷得慌,她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到了六月,情况会比现在更为严重。 樊铎匀一把把她搂了过来,哄道:“快睡吧,明天就是新年了。” 爱立有些恍惚地想着,新的一天,新的一年,也是新的开始,没必要过于杞人忧天。 第二天一早,樊铎匀见她明显有两个黑眼圈,有些无奈地道:“一会让大哥看见,还以为这床太硬了,让你一晚上没睡好。” 爱立叹气道:“我倒想他真问我,我就说是因为他不陪我去宋同志家,我一晚上心里都存着事儿。我觉得我哥真是别扭,你说前头他不喜欢蓉蓉姐,对人拒之千里就算了,现在明眼人都知道,他对小宋同志是有好感的,他自己心里头都清楚的很。” 樊铎匀见她真着急,笑道:“那不然,咱们推一把?其实彼此如果都有意,已然是命运的馈赠,没有必要人为地增加问题。” 爱立听他这样说,心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和樊铎匀道:“一会等哥哥回来,我就把你这话告诉他。” 正聊着,沈俊平和杨方圆就一起回来了,沈俊平和妹妹道:“咱们吃乐早饭就一起出门吧?你和铎匀给宋同志送了东西后,就和我们在山脚下集合。” 爱立道:“行,家里有没有糖果啊?我带一点,毕竟初一呢!” 沈俊平从柜子里找了半斤出来,“还是你上回带来的,一直没用上。” 早饭后,爱立就和樊铎匀按照哥哥给的地址,找到了宋岩菲家。 他们一路过来,看到村里很多人都在四处拜年.走动,还想着宋家人不知道出门没有,没想到等到了宋家,发现一家三口都在家里,看到有人过来,还挺意外的样子。 许是大年初一,宋岩菲穿了一身六七成新的蓝布袄子,梳着两根麻花辫子,等看清楚来的是沈爱立俩和一位男同志,极为惊讶,忙把人带进屋里来坐。 爱立把带过来的半斤糖和一瓶雪花膏递给她,糖果宋岩菲倒没有推,但是雪花膏她怎么都不愿意收下,让爱立留着自己用,爱立笑道:“雪花膏也不是我买的,是我哥哥同事给的,我哥让我送过来。” 听到是沈俊平的意思,宋岩菲没有再说什么。 宋家有几件土坯屋,还好屋顶是盖着瓦片的,下雨天倒不怕,屋子里头收拾的很整齐,一看主人家就是很爱干净的,但是他们坐下之前,宋岩菲的妈妈还是又拿了块布把凳子擦了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