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卫员趁机安慰他道:“首长,您可得挺住,等到了年底,您就有重孙儿了。” 樊原摇摇头道:“想不到那时候了,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心里清楚。再者,我现在还能住在这高档病房里续命,你等着吧,等那些老家伙再给我找出什么罪名来,能不能住院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又道:“你和林以恒说,最近这些天,不要让铎匀和多美再来医院了,另外,铎匀想要他爸妈的东西,你一会回去给收拾好,夜里送到林家去。”樊原先前不过是和孙子斗嘴而已,就是铎匀不提,他也准备这俩天就让人把东西给多美送去。 警卫员听得有些不忍心,“首长,真得就这么严重吗?” 樊原望着他笑道:“你当那些老家伙在跟我玩过家家呢?也就是我当着他们面晕了过去,一个俩个的不想逼得太紧而已,不然我现在可没这安生日子过。今天见了铎匀和他媳妇儿一面,我心里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又对警卫员道:“我还有一份遗嘱,就在卫国房间摆着的那张全家福里,你回头和林以恒说一声。” 警卫员见他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心里有点不落忍,不妨樊原拍了拍他肩膀道:“我是老革命了,没死在战场上,都是我命大,这后头的日子,都是我向老天爷偷的了,够本了。” 段沁香这边,直接找到了弟弟,段屿白见到她来,还有些意外。 段沁香笑道:“是老樊让我来的,今天樊铎匀夫妻俩到医院来看他,等人一走,他就和我说,不想拖累我,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我和他离婚,我觉得他在吓唬我,过来问问你。” 段屿白淡道:“不算吓唬,确实是为你好,他这回的事情可大可小,全看上面最后怎么处理。” 段沁香挑眉,“你的意思,也支持我离婚?” 段屿白摇头道:“不是,姐,难道你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樊首长吗?他可没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因为你,多美和铎匀姐弟俩这么多年都不和他来往,他和一个孤家寡人可没有区别。” 段沁香淡道:“怎么就是孤家寡人了,他不是有爱人吗?” “爱人,在他重病.在他不顺的时候就要离婚的爱人吗?”段屿白的语音里,不觉带出了两分讽刺。 段沁香不以为意地道:“老话不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屿白,老樊要是真的出了事,我不离婚,难道等着他拖累我们吗?” 段屿白面无表情地道:“这些年是我们姐弟俩沾了他的光,就是被拖累,也是我们活该受着的。姐,谁都有权利和樊首长划清界限,唯独我们没有。没有樊首长,也不会有我们今天的日子,你也不可能住进大院里。” 显然这话,段沁香不是第一回 听了,有些不耐烦地道:“打住,这个话题再提没有什么意思,左右这日子我也快过二十年了,是不是我的,该不该我的,我都过了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我没有什么对不住老樊的地方,我不欠他的。” 段屿白见她这样,也不想再说,冷淡地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哦,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真得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你说了这么一堆,我大体也听明白了。”沉默了一瞬,又嘀咕道:“我还真没想到,老樊竟然没唬我,还真得到了这地步。” 段屿白带着最后一点希翼问:“姐,那你会离吗?” 段沁香默默看了弟弟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这是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另外,你以后别往多美跟前凑了,你再怎么凑,她也不会拿正眼看你一眼。” 段屿白没有说话。 段沁香心里还急着别的事儿,也没心思和他多聊,立即就起身要走。 段屿白把她送出了军区,在大门口要分开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姐,做人要讲良心,你要是这回再乱来,回头我也不会再喊你一声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