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是要跟他说话,这让他觉得新奇,停下手上的动作等陈萃开口。 陈萃说话很犹豫,看上去格外为难,不知道要捡哪句话开口,淡色嘴唇开开合合,最后说了句:“你好厉害。” 十足的恭维,这是陈萃能想出来的跟人交朋友的绝对不会出错的话。 武成晚定定地看他眼睛,很闪烁,里面像装了玻璃弹珠来回晃,大抵不是真心。武成晚未对他这句话做出反应,陈萃碰了软钉子,有些尴尬。交朋友很难的,要看别人能不能看得上他,陈萃感到泄气,嘴角微微的垂,他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从桌兜里摸出了一把青竹尺,这次不敢看武成晚的反应了,直接往人桌上一放,就把头给扭了回去。 这把青竹尺是陈萃自己做的,从他爹那顺了一块儿平整的材料,边角打磨圆润,确保不会有竹刺刺手。一边照着尺子雕刻度,花了个把小时才做好。倒不是简单的为了讨好同学,他在集上看到卖水杯的了,一问价钱,一毛钱连个杯盖都买不着,他想武成晚绝对是帮他了,他得还回来。 武成晚握着那把竹尺,还能闻到青竹的味道,偏涩。送他的啊。他拔开钢笔笔帽,直接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遒劲有力,也像是刻上去的。 陈萃缩在自己位置上不开心,他实在不想念书了,感觉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每天都很辛苦。又交不到朋友,因为人性很复杂,他跟武成晚讲话的时候甚至很窝囊的想,如果武成晚愿意当他的朋友,那么他任武成晚使唤也是没有关系的。 以往不就是这样吗,他在前一个学校,给人当跑腿,把人伺候好,这样就不会被孤立。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唯诺,学校都这样,出了学校就好了,他想。 武成晚也是有烦恼的,这次的第一跟第二拉开的差距不大,就十一分,说不定人家努努劲儿下次就赶上了。老张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上早读吧,一天四十五分钟,一年多少个小时你自己算,要比别人少学这么多个小时,你心里不慌吗?” 武成晚在纸上给他回:我晚上回去有学。 老张不满意,认为他还能更优秀些,语重心长的对他讲大道理,说的口干舌燥,也不见武成晚有什么回应。最后只得挥手让他走了。武徽金在隔壁办公室,老张端着茶杯,去找武徽金。 “哟,老张。”武徽金喜滋滋的叫他。 老张说:“看到成绩单了是吧,对你儿子很满意?” 武徽金肯定道:“那当然。” “你看你,”老张倚在他桌子边,开始新一轮的劝说:“保守了。要我说,成晚是上清北的料啊,老武,你想想,咱小镇虽然不大,但是前年是不是出过状元?又是登报纸,又是敲锣打鼓拉横幅的。你就不想你们家也这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