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悬立在墙壁上的光影切割在谭知礼硬挺的五官上,他锋锐的眉头紧拧着,似乎是对柏舟的谈话内容感到很不满。 柏舟早就料到了谭知礼会用这样嚣张、蛮横的语气搪塞他,他死死地咬着有些破皮的唇珠,崩溃地抖着身子,像是要哭出声来,“我想回去读书。” 他倒也不是真的想回学校读书,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出去,总比一直被谭知礼关在家里来得好。 “读书已经不重要了,我会养你的。”谭知礼静坐在沙发上,他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将烟含在嘴里,他伸手摸到搭在桌沿上的打火机,指腹上下拨弄了下打火机,橘黄色的火苗蹿地一下从打火机的出口处冒出来,火舌卷起烟屁股,火光映亮了谭知礼冷硬的五官。 空气中萦绕着尼古丁的味道,柏舟也会抽烟,并不反感烟味。 但他现在看谭知礼很不爽,无论谭知礼做什么,他都感觉到相当厌恶。 柏舟捏紧了拳头,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令他感到窒息,他的嗓音提高了不少,“可我不想被人养着,也不想当你的金丝雀!” 他不喜欢这样被人关在高墙大院里,每天抬头只能看到一隅的蔚蓝天空,他想要的是冲破高墙,去见识高墙外的迤逦风景。 他生来就是翱翔于天的飞鸟,而不是被人困在庭院里仰人鼻息的金丝雀。 “看来,昨天的教训还没有让你学乖。” 谭知礼语气波澜不惊,瞳孔里也没有任何的起伏,可当他看向柏舟时,柏舟就会产生出生理反应。 柏舟害怕谭知礼。 昨晚就好像是做了一夜的噩梦,谭知礼就像是一头不知餍足、无法控制的猛兽一样,将他折磨得近乎奄奄一息,现在他只要一看到谭知礼释放出来的压迫感,他骨子里就不由得畏惧、胆怯,甚至会想要服从。 这种想法只在柏舟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消逝得了无踪迹。 纵使他昨天夜里,向谭知礼讨饶认输了,可他的灵魂却是无法被摧毁的,他还是那个坚不可摧的柏舟。 他必须要让谭知礼松口,才能有机会逃跑。 柏舟的瞳孔如同针扎一般紧缩着、又慢慢松开,他冷静下来,将脸上对谭知礼的厌恶都收起来,尽量露出一个平和的神色,脸上明显是带着竭尽全力的克制与隐忍。 他的声音却完全软下来,像是在哀求,“你能不能看在当初我把你救回深水巷的份上,别再关着我了……算我求你了。” 他是一个在急风骤雨里还能顽强生存的野草,他活了那么多年,尽管生活很苦,可他从来都没有求过谁,他是第一次求人,求的还是他的前男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