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武功连堇青都打不过,更别说三十多个杀手。 姜时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别忘了武芝耗费生命下的一盘大棋, 或许赌坊就在其中, 武家自把武芝下葬后,便杳无音讯,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桑枝愣了下,她反应了许久:“武家……在蛰伏?” 那日太阳雨下的争锋, 她至今都记得,武正睿不太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绝不会因肩膀受伤为借口不出门,除非他有什么事情需要避开视线才能做的。 姜时镜轻叹一口气, 武芝的网织得过于庞大, 以至于让成功率变得异常低。 这场豪赌, 不知结果是否能如她所愿。 …… 刘府死了女主人,却未曾悬挂过一日丧幡,连夫人的灵堂都是红卿请人置办。 刘知府似乎对夫人死亡这件事毫不在意,唯一在意的也只是尸体葬在何处的问题,从床榻上清醒后,听闻已下葬武家的祖坟内。 便连这件事也抛在了脑后,不知是夫人死亡还是媚骨药量的加大,他不像先前一样早出晚忙活不知名的事,而是整日待在府内,奢靡享受,常常缠着红卿要回房办事。 本就斑白的头发在短时间内大量掉落,连着年纪都看上去老了好几岁,仿佛即将迈入六七十的老人。 府内的气氛也逐渐诡异,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静音键,连以往叽叽喳喳的雀鸟都失了声。 花团锦簇的众多绿植鲜花一一枯萎凋谢,再没了生机。 自赌坊回来后,桑枝在院子里无所事事了好几日,掰着手指数自己还有多少日毒发,没有解药整整十天的毒发期,她得找个万无一失的地方才能熬过去。 姜时镜这几日大多都是白天补眠,夜晚出门,桑枝不知他在忙什么,便趁着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偷溜出府在附近的池塘里找到了小飞鱼。 大概离刘府六公里远,在城西郊外人工湖旁边无人理睬的小池塘里。 附近两公里内没有房屋亦无人居住,池塘旁边种了一圈的桃花树,因季节的缘故,枝干光秃到没有一片叶子。 桑枝在地上捡了一根枯木枝,蹲在池塘边把水面上碧绿的藻类拨开。 水质浑浊不见底,里面似乎还有游动的鱼虾。 小飞鱼最是喜爱这种底部全是污泥的池塘,仿佛找到了第二个家。 她拿出骨笛吹响曲调,晦涩难懂的笛声响起后,水面上覆着的藻类泛起涟漪,波纹一圈圈地往外扩散蔓延开。 一只半人高的金色蟾蜍从水里冒出头,顶着满身的绿藻爬上了岸。 甩了甩粘在身上的绿藻兴高采烈地贴到了桑枝身边,沾了她满身水和绿藻。 桑枝伸手抚摸着它的大脑袋,弯着眉眼,露出左侧的虎牙道:“一只呱在这里是不是很无聊?” 小飞鱼歪了歪脑袋,裂开的嘴瞧起来像在微笑。 桑枝不由捂住口鼻,躲在它身侧:“你这是吃了多少鱼,好腥。” 小飞鱼不懂,眨着豆大的眼睛,转方向想要正对着她。 一边仰着脑袋十分享受主人的抚摸,看上去像乖巧无比的宠物,但在桑枝的记忆里,小飞鱼一口唾沫能把人毒死。 它头部两侧的部位里,还能喷/射出乳白色的毒液,触碰的人一击毙命,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