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几乎要直接哭出来,“我其实没有那么难过的,就是觉得很闷,呼吸不过来。” 她委屈极了:“你为什么要多问我那么一句。” 姜时镜垂眸看着少女再次决堤的泪水,叹息着抱住她,轻拍后背:“是我不好,别哭。” 话音一出口,安慰变成了诱导剂,少女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放肆地嚎啕大哭。 脸埋在他的颈窝,泪水顺着滑落到他的锁骨,湿漉漉地粘在领口的衣服上。 他将下巴抵在桑枝的头顶,望着北方的白北山,手一下下地轻轻拍打在背上,带着安抚。 说起来他们认识得并不长,从京州颜府至今,也不过短短四个多月,少女从始至终都未将软弱的一面翻开过,更别说情绪失控到无法自控。 他突然……很好奇她的成长经历,想知道前十几年的一切过往,然后把她关在昆仑山上,不再接触世间一丝一毫的阴暗面。 这种可怕的晦暗想法像是入侵性思维般,只停留了一瞬,便被他彻底捏碎。 逐渐接近正午,太阳在不知不觉中爬过半,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寒冬的冰冷,连风也温和地轻抚过花草,有不知名的飞虫在草里栖息。 两人回到客栈已是一炷香后。 边境人烟稀少,因此客栈只住了寥寥几人,分明已到中午却没有几人在用膳。 桑枝哭到双眼红肿,嗓子沙哑,眼睑和鼻子红彤彤,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人欺负了。 她默不作声地径直回了屋子,出来迎接的堇青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家少宗主,用表情无声询问。 姜时镜大致将村子里的事情挑着重点告诉她,而后去厨房煮了两个鸡蛋。 还没进屋就能听到堇青义愤填膺地声讨大祭司,情真意切到仿佛她才是受害人。 他推开门,就见到桑枝蔫蔫地坐在软榻上看着使出浑身解数逗她的堇青手舞足蹈。 堇青气喘吁吁地坐到凳子上,不知是屋内燃了炭火还是太闷,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倒了一杯水喝。 “少宗主,我明日可以同你们一道去村子里吗?” 她睁着圆眼睛期待地望着少年。 “不能。” “哦。”她失落地垂下脑袋,手里的水顿时不香了。 姜时镜把手里其中一个鸡蛋剥壳,递给似乎在出神的桑枝。 她愣愣地接过,而后迟钝地将鸡蛋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含糊道:“凉了。” 姜时镜动作一顿:“…………” 手里另一个鸡蛋没再递给她:“给眼睛消肿,不是吃的。” 桑枝吞咽的动作僵住,她看了一眼手里被咬了一口的鸡蛋,又看了一眼颇为无奈的少年。 “啊,这……”她无辜地把啃了一口的鸡蛋还给他,“这样还能敷吗?” 姜时镜:“仰头。” 她举着手里的鸡蛋乖乖仰头闭眼,下一瞬,冰凉的蛋白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眼皮,找到合适的力道后在眼周缓缓滚动。 “你若是想吃,一会儿煮热的给你,凉鸡蛋对胃不好。” 桑枝默默地又咬了一口鸡蛋,再然后手里的鸡蛋就消失了,她在空中抓了抓空气。 堇青拿走她手里的鸡蛋,体贴道:“少夫人,我去给你煮热的鸡蛋。” 桑枝闭着眼轻声拒绝:“不用,我只是不想浪费,不是很想吃。” 滚动鸡蛋的手顿了一下,姜时镜看着她泛红的眼皮,无声叹气,拿过堇青手里还剩一半的蛋白和蛋黄,默不作声地塞进了嘴里,手上消肿的动作不变。 堇青仿佛路过的狗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她抿起唇,轻哼了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