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并没有拿走那两枚铜板。 桑枝歪了下头:“也行, 再攒三枚就可以做五帝钱了。” 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 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小摊上,河流里飘着栩栩如生的莲花灯, 承载着生者的缅怀。 桑枝第一次逛灯会, 对路边小摊上的东西很新奇, 每个摊位前都会停留很久。 “喜欢这个兔子面具?”姜时镜见她盯着动物形状的面具许久,出声道。 桑枝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她晃了晃相牵的手, 拉着少年往下一个摊位走:“中原一直会有这么大型的灯会吗?” 姜时镜解释道:“每个地方不太一样,灯会和庙会都需要通过当地太守的审批,再以拨下来的银子为准。” 桑枝拿起一盏月亮形状的灯笼:“我还以为是百姓自发组织的。” “没人管辖的大型活动, 很容易发生□□。”姜时镜取出碎银递给摊主道, “这里的所有摊位都需要提前登记,以免有人为了争抢更好的地段而打起来。” 一队巡逻的守卫刚巧从他们身后走过, 押着两名闹事的百姓。 桑枝举着月亮灯放在阳光下端详了一会儿:“如果在晚上举办,应该更好看。” “中元节落日后不出门, 是默认的习俗。”姜时镜看向她手里的灯,“可以等晚上再点燃。” 话落,月亮灯忽然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一道灰色人影擦肩而过极快地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桑枝呆了一瞬, 蓦然反应过来:“柳温茂。” “?”姜时镜,“毒刹教教主?” “对,他还活着。” 两人朝着灰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全然没注意屋顶还有两道极快的身影掠过。 转过巷子后,受阻的视线徒然清晰,三三两两的百姓路过,那抹灰色身影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抬头。”口哨声遽然响起。 桑枝仰头才看到屋檐上立着两人,瞿苒苒朝她挥了挥手,轻功落地:“桑桑,好久不见。” 柳折枝视线淡淡地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扫过:“马上就要日食了,你们还有闲工夫逛灯会。” 桑枝皱了皱眉:“你们怎么在扬州。” 瞿苒苒一言难尽道:“为了追杀柳温茂,短短两个多月跑了大半个闻国。” 桑枝道:“柳温茂为何还活着?” “他炼了不止一只冥息蛊,跟杀不死的小强一样。”柳折枝摊开手,颇为无语道,“我原本也以为他在夺嫡那日被新皇斩杀,死透了,便拉着尸体去火化,哪能想到刚燃火,他就蹦起来复活了。” 桑枝:“…………” 画面感很强,宛如恐怖片照进现实。 她忽然想起方才无意间被柳温茂撞到过,下意识去探自己的脉搏。 柳折枝见此,不紧不慢道:“他手里已经没蛊虫了,这两个月各地跑,早就用完了。” 桑枝动作停住,默默放下手:“哦。” 瞿苒苒看向她手里的月亮灯:“你们特意来扬州逛灯会?” “不是特意,刚巧……”桑枝话还未说完,天空忽然渐黑,她抬头望去,模糊的视线中只见黑色正快速吞噬太阳。 风在不知不觉中变大,连温度似乎也低了好几度,街道上忽然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