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站起身,掐着腰使劲吸着闻味儿,“哎妈这啥味儿?哎妈。哎妈!” 学完又是笑得不行。 乔季同也乐,反击道:“你还说我啊?你自行车后座绑着个破海绵垫子,大红的,特别土。蹬得还贼快,从后面看像个红屁股的猴,在路上来回蹿。” 余远洲曲指对乔季同眉心一弹:“嘁!我那还不是怕你小子硌屁股!” “下雨也不遮一下,都发霉了。” 余远洲坐回床上盘起腿,脸上浮现出少年的得意倨傲:“我那垫子可是宝座,发霉了小姑娘也都排队要坐。想当年,你哥在学校也算个什么草。” 乔季同小声怼他:“算婆婆丁(蒲公英)。” “哎你小子!” 两人互相怼肩膀,笑着闹。笑着笑着,忽然屋里白光一闪,天边炸起了闷雷。 风往屋子里一灌,两人双双打了个寒战。 “有点冷啊。”余远洲起身去关窗户。这时又一道闪电晃下,就见酒店的院门驶进来一辆车。 黑色的越野大g,睁着对猫头鹰眼,从黑夜幽幽地滑进了光。车顶两个改装的大功率射灯,就像两道不熄的闪电。 乔季同也凑到窗边向外张望,感叹了句:“这车好酷。” “季同,开房记的咱俩谁名?” “我的名。”乔季同看向他,眉毛拧劲了,“怎么了?” “···没什么。喝得有点多。”余远洲关上窗,拉上了窗帘,“十二点半了,困不困?早点休息吧。” 说罢又灭了主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乔季同担忧地追问:“余哥,哪里不舒服?” 余远洲站在窗前,没有说话。 又一道闪电劈下,映出他煞白的脸。额发散乱,耷拉下来一绺在额角。镜片有点脏了,镜片后的眼睛也模糊不清。 乔季同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春天的雷很快就会过去。” 余远洲点了下头。强装镇定地从床上捞起风衣,摸出烟弹盒,磕了一颗。 手抖个不停,怎么都插不进烟槽。 乔季同帮他插好烟,温热的手掌盖上他的肩头,轻轻摇晃。 余远洲急切地吸了一大口。可不但没冷静,反而抖得更厉害了。不仅是手,连肩膀都跟着抖。 乔季同抱住他,一边拍背一边安慰:“别怕。哥。别怕。我在呢。” 余远洲在乔季同怀里不停地吸烟,强迫自己冷静。 冷静。余远洲。季同还跟着,你不能慌。想对策,快想对策。 可这该死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听话的身体,抖个不停。耳畔轰鸣,浑身发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