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从花束里抽了一只,又往上搀人偶:“its very kind of you。dont kneel down,please,dont kneel down。(谢谢你,但别跪了,你别跪了)” 周围响起了哄笑。不是恶意的笑,却也足够让人脸红。 这种又逊又纯的气氛,让余远洲忽然就想起了丁凯复。 从以前就是,丁凯复这人不管做什么,都带着一股丢人现眼般的努力。小狗儿似的,要想吃桌上的骨头,就想方设法地够。支腿拉胯的,急得直吭吭,也不管丢不丢人。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余远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丁凯复这人就是个混账。该恨,该忘。 可他总是梦到丁凯复。不仅是可恶的模样,还有两人之间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光。 他也总是想起丁凯复。看到玫瑰会想起他,看到高个子会想起他,看到有人抽烟会想起他,和黎英睿发消息会想起他。 就连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丑人偶,都能想起他。 这条名叫丁凯复的大虫子,在他的心室里日夜啃食。 一刻不停。一刻不停。恨不能彻底,忘亦不能彻底。 余远洲忽然觉得特委屈,就像是被老天爷给穿小鞋了。别人的恨都落在外面,只有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只能不断地恨自己,恨思念着丁凯复的自己。 委屈是最难承受眼泪的,他鼻腔一下子就酸了。 余远洲微微仰起头控眼泪,手还在拽着人偶,嘴里喃喃着please dont(别这样)。 人偶站起身,猛地就抱住了他。 薄薄的软毛料子下,是坚硬的躯干。就这么一瞬,余远洲心脏咯噔一声。 他条件反射地推了它一把,往后踉跄两步,坐地上了。 人偶愣了下,弯腰要扶他。可余远洲已经进入了恐慌状态,也顾不上什么nice不nice,kind不kind。撂下一句sorry,连滚带爬地跑了。 憋着气不停地跑,等跑出了大门,阳光明晃晃照在身上,他才拄着膝盖停了下来。 头发湿了,胳膊上起着一层鸡皮。他找了个长条椅坐下,呼呼喘着。 兜里的手机嗡了一声,黎英睿回消息了:“鲨鱼怎么不吃小鱼。” 余远洲抹了把汗,抖着手敲道:“睿哥。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丁会不会追到这里?” 对面沉默了能有半分钟,回道:“不会。” 隔了十来秒,又紧了两个字:“别怕。”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晚了,因为我大脑有点便秘。给我两天整理下思路,咱继续周四见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