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纵使他是叱咤生意场多年的人,见过无数风浪,在面对这件事情上,一颗中年人的沧桑的心也藏不住动容。 那晚,他们接到医院的电话便迅速赶到长沙。看见自己儿子浑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医生拖着送去急诊室。梅萍在旁边早已哭成了泪人,李勋也勉力支撑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李叔叔。” 声音很轻,站在一片阴影里。 那人抬起头,李勋才发现,那是周楚澜,蓬头垢面,托着一只受伤的手臂,掌心里还在冒血。衣服上也沾了血跟灰,眼睛红肿。 “小周,是你把他送来医院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楚澜咬着嘴唇,把李卓曜的父母叫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静静地道出了原委。 听完他的描述,李勋跟梅萍都愣在原地,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周楚澜很艰难地讲完了这些话,掌心的血还在一直往外流。 “叔叔,阿姨。” 他忽然正色道:“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们。” “孩子,你说。我们什么都答应。” 梅萍哑着嗓子,泪水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此刻她才明白,自己一直都低看了这个叫做周楚澜的孩子。 刚开始李卓曜跟他们坦白,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梅萍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觉得自己儿子是鬼迷了心窍,从小李卓曜就心思单纯,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她一口咬定他是被人骗了感情。 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可能有爱情?男人跟男人怎么谈恋爱?这难度要远远大于男人和女人,甚至从小到大,多少女孩儿喜欢李卓曜。他们家的家底,李卓曜这个外表、性格、甚至能力,要挑什么样的没有? 可他居然不管不顾地跟家里大吵,坚持说自己喜欢男人。 疯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后面又听他说了一些自己所谓的“男朋友”的情况。居然还是个来自贵州大山的穷学生。家里一贫如洗,母亲早逝。梅萍越发认为,对方是处心积虑,奔着他们家的钱来的。自己儿子的性格他清楚,家里阔绰,花钱也大手大脚从不心疼,对什么外人都是大方的紧。 图点财无所谓,反正家里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图人,绝对不行。梅萍倒宁愿希望对方图钱,随便给点打发走算了。 不过她还是在第一次见到周楚澜的时候,小小地纳罕了一下。 很稳重、也很真诚。谈吐之间都能看出来很优秀。跟她想象中的样子倒是大相径庭。最难得的一点是,周楚澜在面对他们家的时候,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的。没有因为身份、家庭、金钱方面的巨大悬殊而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