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用手背擦着嘴角的黏腻,深吸一口气。 “我去派饭。”他走到门口,没有回头,背对着李卓曜。 “你休息好了,可以来帮忙。” 李卓曜连忙跟了过去。 这次灾害,翁台村跟周围几个村子都比较严重,困了不少群众。部队、消防跟志愿者很快赶来,就地驻扎起支援点,伤得较重的村民立即转移送县城医院,轻伤的由医生暂时处理。同步展开道路、通讯抢修工作。 “屋子里面已经住满了,主要是老人跟伤患。我有一个睡袋,你晚上可以用。”周楚澜说。 “那你呢。” “打地铺。” “不行。”李卓曜立即说。 “听话。” 周楚澜看着他,又说:“不然就送你走。” 李卓曜只得答应,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找了个角落把睡袋平铺在地上,又叫周楚澜过来。 “下雨地上潮,你腿又不好。打地铺真的不行。躺这上面吧。” 他躺下,身边给周楚澜留了一半位置。周楚澜犹豫了一下,在他身边躺下,侧过身子去。雨一直下,淋在院子里搭起来的塑料布上滴答滴答的。 “你到这边来,工作怎么办?”周楚澜忽然问他。 “请假了,没事。” “这边的情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天气预报说,过几天台风的气流还会回返……你……” “趁着这几天平稳,你快回去。” 周楚澜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几天李卓曜一直在这里帮忙,搬运物资、照顾伤员、分发生活用品。食物是方便面、面包等一些救援物资,周楚澜家里还有米面,间或混着做饭,分给大家。条件艰苦,吃不好睡不好,但李卓曜没喊过一声累,也没叫过苦。 只是肉眼可见的黑瘦了下去。 见他这样,三番五次想要劝他赶紧离开的言论,周楚澜发现自己很难说出口。但今晚,他必须要说。 “我不回去。让我在这里,让我陪着你,好吗。” 身侧之人无声地靠过来,伸出手搂住周楚澜的腰,用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 “下雨晚上凉,被子薄。我有点冷。” “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卓曜就这么抱着他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逐渐传来,在潮湿的雨夜里显得很安心。周楚澜紧绷着脊背,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就任他这样抱着,睡了一夜。 过了两天,电路跟通讯终于修复了。又有一支新的救援队过来,李卓曜看见制服上写着“云日救援队-全国总队”,觉得眼熟-并不是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