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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上的事,徐宁不能问,也不能查。可若如此,国患何时能除?”

    魏钰庭却笑了笑,问:“王济入狱了没有?”

    换到卢霑不说话了。魏钰庭道:“王济尚未除,陛下是不会动陆家的。”

    诏狱之内,是一次又一次的审问与传讯。城墙之外,是时局一隅又一隅的坍塌。这是关于先帝之死的一次决断,也是皇权与世族冲突的一次爆发。前者处理不当,是青史上的一抹污点。后者处理不当,则是整个王朝的崩溃。

    “那中书令以为,何时才能裁定此事?”卢霑问。

    魏钰庭则冷静到:“既付与国法,也要讲究证据确凿。你知道现在对陆氏最有利的证词是什么吗?”

    “是什么?”

    魏钰庭道:“是司徒府。吴太保已经呈明,陆氏前往未央宫敲过钟后,就回到了司徒府。如果其他地方拿不到更为确定的证据,陆氏就依然屹立不倒。”

    “可是司徒府也可能是在做伪证啊!”卢霑有些急了。

    魏钰庭却格外镇定:“可是卢府台,现在谁又能够去指认司徒府在做伪证呢?”

    有确凿的证据就能够扳倒陆家,但司徒这一次的表态,对于魏钰庭来说,这个期望的实现小只有小。因为他看到了整个时局中有这一家,唯有这一家白璧无瑕,那就是既没有入驻长乐宫,又没有进入未央宫的吴家。吴家注定是进入新秩序的一股强大力量。

    至此,魏钰庭隐隐看到了整个事件的全貌,陆振甘愿赴死,陆昭自入瓮中,用家族所有的存量,锁死了吴家这个变量。可是,这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第346章 枯荣

    长安城外, 关陇世族之间的内部清洗已经令人瞠目咋舌。一连五日,攻伐不断,大量的乡贤、豪强系入州府, 涉及时政者,当即抓捕入诏狱。如今廷尉狱已满, 朝廷不得不开放一些原本已经废弃的狱所。如此大肆抓捕时流, 朝野上下自然滋生出诸多恐慌与不满。

    魏钰庭作为出身寒门的中书令,本身并没有压制群情主持局面的能力。所以大部分人都相继拜访吴家,或投书司徒府, 希望身为太保兼司徒的吴淼出面,稍作遏制。

    吴淼的做法也十分直接, 增派兵马驻守各个府衙,并令光禄勋韦宽直接限制每日朝觐的人数, 所有投书必须上报御前。至于长安城内,吴淼则让儿子吴玥先出让一部分内宫禁卫权, 调拨一部分兵力,在长安城内协助卢霑。这样适时的表态, 让元澈十分满意, 因此也在吴玥领兵出宫后,召见了吴淼。

    吴淼虽然身为太保,但本身仍肩负着宫禁部分防务, 因此也是甲胄在身。不过此次觐见并没有什么杈礼,新任太常元漳作为皇室丑闻的保密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装糊涂。甚至元漳还在奏疏上写明, 杈礼原本是汉朝旧制, 自前朝便被废除,本朝也没有沿用。

    时下, 元澈也知道吴家对于时局的作用,不过对于吴淼愿意亲自为陆昭作证,内心也颇感微妙,因此,这一次面见吴淼也是想要叙一叙君臣之情,加深一下彼此的关系。

    入殿之后,吴淼先拱手下拜,道:“臣身为三公,本应抚拾众意,采纳群情,却使朝廷台阁为流言所扰,府衙诸公为时流所困,实在惭愧万分,特向陛下请罪。”

    “吴公请起。”元澈一身素服,亲自从御座走了下来,扶起吴淼。待刘炳侍奉吴淼入座,元澈方才开口道,“相较于去年内宫兵变,前年的崔谅之祸,这些噪哗乱声不过浮尘耳。公素有匡正济时之才,辅佐三朝,谋定大事,朕如今能持丧守孝,实乃仰赖吴公。”

    安抚完吴淼后,元澈重归御座,旋即展开正题道:“其实

    近日以来,朕也有所思,徐宁为廷尉正审理弑君一案,是否行事太过刚厉?毕竟近期以事系狱者甚众,如此一来,不知台省和司徒府日常政务上是否有压力?”

    吴淼道:“回陛下,臣以为陛下任用徐宁,并无不妥。金针巧利,却不能轧棉。重锤大工,却不能纹绣。锐器锐用,钝器钝用即可。至于台省行政,虽然一时颇有压力,但也能由此让不得时者多加历练。天下人才济济,所谓时流不过是花海一隅。高祖立国,诛杀多少名臣,汉祚依然不衰。三国混战,逝去多少英杰,魏晋依旧得立。花朵春夏而荣,寒冬而枯,来年蓬发,又是一春,又怎因一地落英而遏日升月落,四季轮回。”

    听到吴淼如此说,元澈才稍稍放心了下来,又对吴淼道:“令公子前为太子卫率,如今领兵在外,也不宜无官身太久,朕便封他为护军将军,与卢霑一起整顿京畿。”

    “臣替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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