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难民,在他们来之后也都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不敢多言一句。 所以这个时候特别安静。 除了马蹄的声音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莘云这么一喊,喊的周边所有人都听到了。 “娘子?”魏徐身后的络腮胡男子皱了皱眉头,让马匹停一下看着左侧奔来的女人,“胡说八道!魏徐的娘子那可是路侯府的嫡女,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放肆!” 他这么一停其他人也跟着停下来。 包括最前方的魏徐。 魏徐听到叫喊,心里是‘噔’了一下,哪怕没有全部恢复记忆,也是知道自己原先在老家成过亲。 心中抱着一丝庆幸,想着不会有那么巧。 老家离这哪是很远的距离,就算快马加鞭怕也得半个月的时日,尤其是那边如今正是年荒的重灾区,这么一路,莘云不可能平安走到皇城来。 可当他转头往去时,那一些庆幸立马消失。 哪怕朝着他们奔来的女子十分狼狈消瘦,但确实就是莘云。 魏徐恨不得牵着马绳马上离开,更恨不得让手下的人将这人直接处理掉,可偏偏这次不行。 因为他身后跟着的几人都是欠过路侯爷恩情的人,还都是在战场上立过功的将士,是他现在想要讨好拉拢的人。 魏徐只能冷哼一声,“一个疯婆子罢了,无需搭理她,还是尽快进城吧。” 络腮胡面带狐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进城。 或许真是被饥荒逼疯的人吧。 莘云看着他们就要离开,心里大急,继续大喊着:“你是皂果村的魏徐对不对?是我啊,我是莘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还带着我们的婚书,我有婚书!!” 说着,从空间中拿出婚书。 也是庆幸在离开村子时将这些东西带上,想着反正有空间也不费事,还好、还好带上了。 …… 十日之后,皇城门外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难民。 在这里聚集得人越来越多,如果不是有施粥的铺子压着,怕是在饥饿的时候这些人会直接想法子翻越城墙去里面闹一闹。 苏霖等人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看到高耸的城门紧闭,他们一行二十多人并不太意外。 这一路不是没经过其他城镇,几乎所有城门都是紧紧关闭着,里面的人并不愿意收留难民,他们从最开始的期待也变得麻木了。 牛顺安抬头看着宏伟的墙门,长声一叹:“咱们还真走来了。” 从夏末走到冬季,又从冬季扛到初春。 他们总算是走到了皇城边上。 可是……还不是没法进去。 桂兴旺激动的发抖,恨不得冲上前摸摸皇城的城门。 只不过看着高墙上拿着兵刃对着他们的士兵,就有些不敢动弹了。 城墙外的土地上还留有血色的痕迹,想想就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怕是城内的人为了震慑住难民伤了不少人。 桂兴旺就算再激动也不会以身涉嫌。 他转过头,问着身后的两人:“如今已经到了皇城,咱们该在哪里落脚?”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下意识的将苏霖和毕巧当做了主事的人,而他这负责和其他人交流。 不过就算他意识到也不会在意。 毕竟他很明白自己一路能安然走到这里,就是因为他们。 要知道,从海边离开过,他们手上可是扛着不少海货,还有村子里的人替他们做好的板车,拖着板车上路,能扛不少东西不说,要实在是累得慌还能去上面坐坐,轮着休息轮着拖车。 更重要的是,海边这一行不仅仅解决了他们的食物,说不准还能跟着做一笔生意。 只是这些暂时还实行不起来,主要还是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桂兴旺开口:“这地方不太行,咱们得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这样才好给汪海他们带信。” “好不容易来了皇城,却不能进去。”有个老人叹声。 皇城啊,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呢。 桂兴旺却没什么遗憾,“现在进不去以后总能,只要咱们在这里安身,还怕进不了皇城?” 说不准,那个时候他们也能堂堂正正走进城内,而不是弓着腰身低着头,一副怕得罪人的样子。 苏霖看着前方的粥铺,“先去领完稀粥吧。” 就这样,一行人分开并入领粥的队伍中,在排队的时候还能和前后的人打听打听消息。 都是几个能说会道的人,没一会就打探些消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