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湛尘身上的红线也随之崩断,花燃后退几步,被湛尘困在墙角,一把木质犍稚抵在她喉前。 刚才消失不见的月色从云层钻出,透过窗户正好照在这小小的一角。 湛尘眉间红痣异常醒目,在月色下,真就像那些供奉在高台上无喜无悲的佛像。 湛尘:“你太着急了。” 花燃嫣然一笑,“你就这么不在乎那个小秃驴的命?” 湛尘:“若是你真有这样的把柄在手,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去找方丈更容易达成你的目的。” “被你看穿了呀。”花燃叹气,“看来今晚是不成功了,只希望佛子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像今夜一样保持警惕才好。” 湛尘张嘴刚要说话,被门外一道细小的呼喊声打断。 “大师兄……还是女施主?”广清站在门外满脸纠结,小声呼唤。 屋内,因为这一声呼呼,湛尘分心,就这一息的时间里,花燃看准时机快速咬向湛尘的脖子。 尖利的牙齿咬破肌肤,熟悉的铁锈味蔓延在她嘴中,而她一直含在牙齿间的毒也从伤口混入湛尘体内。 湛尘瞬间反应过来,一掌打在花燃肩膀处。 花燃后背狠狠撞击墙壁,痛得她不自觉皱紧眉头,从喉咙里涌出的血和牙尖的毒以及湛尘的血一同被她吐出。 看着毒性渐渐发作、浑身僵硬无法动弹的湛尘,她忍不住白他一眼。 长那么高干什么,晚上睡觉还裹得这么严实,只有脖子露出来,她只能踮起脚尖去咬他脖子。 她看这个佛子真是哪哪都不顺眼。 擦干净嘴边的血迹,她捂着胸口缓慢移动到门口,拉开大门倚在门框处,低头笑道:“还挺准时。” “那当然!”广清抬起胸脯,然后又很快缩回去。 “必刚师兄果然没罚我,只是骂了我几句,还问我有没有受伤,话说你为什么要这个点让我到关大师兄的自省室来,你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大师兄呢?” 花燃摁住广清往前探的头,敷衍道:“小屁孩哪有那么多问题,大半夜的赶紧回去睡觉。” 广清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这个点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喊我回去睡觉?” “你帮了我大忙,下次有机会请你吃十串冰糖葫芦,现在赶紧给我回去。”花燃伸手在广清额头上弹一下。 广清满脸憋屈,绷着一张圆脸,气鼓鼓地往回走。 大门关起,花燃推开桌子上的纸笔,坐在桌子上休息,刚才湛尘那一下一点没留手,她现在气血翻涌,走两步就要喘两下。 “卑劣。”听完花燃和广清的整个对话,瘫坐在原地无法动弹的湛尘抬眼看去。 故意带广清出门,被必刚发现后摆出胁迫广清的姿态,又以不被罚为赌注和广清打赌,让广清这个点到他门口来,先用一番威胁广清性命的话扰乱他,又让广清出现使他分神。 一环扣一环,以花燃的实力,必刚发现他们离寺想必也是特意的安排。 花燃不以为意,“人能活着就行,哪还管卑不卑劣,你输就输在太轻敌。” 她手托着下巴打量湛尘,“你们没调查过我吗?就这么放心地把我关在这里?” 这个问题湛尘没能回答,药物完全扩散,他双眼闭起失去意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