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逢场作戏,为博得信任罢了。”花燃否定道,“楼主打算何时动手?或许暂时不能动他。” 闻惊风:“为何?” 见花燃不答,他又说道:“我只是个传话人,你说什么,我便传达给楼主什么。” 花燃看着闻惊风,当初同一批进入千杀楼的人死的死,叛的叛,现在数闻惊风地位最高,上一任护法死后楼主选他继任,称得上楼主的心腹。 她开口道:“净光寺的老和尚给我和湛尘换心,湛尘一死,我也活不了,我在想办法,给我一点时间。” 摇晃的折扇止住,闻惊风缓缓收起笑容,“我会如实禀报楼主,找一个合适的动手时机,你们此行是要去往何处?” 花燃:“飞云宗,宗主之子要和道侣结契,我们拿回净光寺借给飞云宗的舍利,顺道祝贺,老和尚跟我设下三年约定,这是第一年,从飞云宗回去之后的两年我会被困在净光寺不得外出。” 所有的情况都详尽说出,以楼主的能力,说要杀湛尘不是放狠话,她可不想哪一天无缘无故就死了。 闻惊风轻笑,“这下我才真的放心,确认你没有喜欢上那个和尚,事情我已经知道,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对了,再提醒一句,不要随意插手风陵渡的事。” “什么意思?”花燃问道。 闻惊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消失在阴影中。 他为什么专门说一句不要插手风陵渡的事,指的又是什么事? 问题得不到答案,她转身回去,速度比来时更快一些,心中思绪还有些混乱,需要理一理,刚回到院子,就看见湛尘站在院落中央。 他静静伫立在桂花树下,桂花树上的最后一茬花已经开败,余留一点浅淡的甜香,风一吹,干枯的桂花便纷纷下落。 今夜的月躲藏在云层后,光线模模糊糊,他的脸有一半被桂花树的阴影遮挡,另外一半也不甚明晰,和初见时相比,他瘦了些许,宽松的白衣被风吹拂,显得有些清瘦。 他肩上有不少落花,也不知站在那里多久,表情无喜无悲,白衣沾满只剩一半光亮的夜华,如静谧无声的深潭,无端透着冷和凉。 花燃放慢脚步走去过,替他拂去肩上的桂花,“晚上这么冷,回去吧。” 她没问湛尘为什么大半夜站在院子里,就像湛尘没问她去了哪里。 湛尘牵着她的手,将她的整个手掌都禁锢住,重新回到变凉的被子里,湛尘伸手箍住她的腰,以圈禁的姿态将她搂在怀里。 沉沉如墨的气息散开,气氛压抑得花燃有些心惊,宁可湛尘质问一番,也好过这样无声地放过。 她忍不住开口道:“我刚刚是去……” 湛尘将她的脸转过来,堵住她接下去的话,唇齿交缠间只听得见重重喘息声。 湛尘:“不用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 第二天湛尘难得没有早起,等花燃睁开眼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睡意顿时散了个干净。 她正要开口,湛尘已经移开视线,将她从床上抱起,拿来衣服和鞋子,又去打来洗漱的水。 花燃:……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就是湛尘好像更黏人了。 今日还有事要做,就是查一查洛水寺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们再次去到洛水寺,这一次没有进去,在门口看到钱千文抱着一堆东西骑马往外走,他们暗中跟上去。 钱千文的目的地是一个村子,到达的时候村子已经有许多人,都是衣着朴实的农户,大家围在一个高台下面,见到他来时纷纷热情打招呼。 他表情严肃,朝众人点点头,端起高人的架子来,走路的姿态也不像先前那样随意摇摆,脚步放稳手臂也不再乱晃,一步步走上高台,若是不知他实际底细的人,确实容易被这幅模样迷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