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架势都不弱,十成十的“稳狠准”。谁也不肯退让半分,说到最后还是一拍两散,小穗彻底服气。 按照会上的说法,小穗着手准备另一份重组安置方案,作为补充。但最终结果真的能让各方在矛盾白热化的前提下,忍气吞声的接受吗?未必能尽如人意。 但安置还得安置,这是牵出萝卜带出泥的自然结果。廖驰气归气,早有防患于未然的意识,早前就让财务划了一部分预算中备用的经费。 团队的现金补偿,新老股权的置换比例,剥离后新公司的投资结构……一堆“泥”等着用这部分预算去抹平。 又要大出血一次了。廖驰是有心理预期的,出血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重组这事提出动议的是他。 但廖驰气愤的是他们的态度,几个头头趾高气扬的一身反骨,不是有人挑唆是什么? 公开场合挑衅他的权威,他还要饮恨妥协。他的话还算不算数了?员工一旦觉得想要东西闹闹就有了,以后不成了无底洞。 这点上,小穗理解他被威胁的气呕,但宽慰不了他。几次的激进策略,必然导致有对抗、有反弹,甚至势不两立的敌对。 所以她才怂怂的不敢把人得罪光啊…… 这一周公司几大部门乱成了一锅粥,形势动荡飘摇。小穗私下去二楼转过几圈,部门经理不在的时候,员工一小撮一小撮的聚众聊天,打听这打听那,事关前程根本无心干活。 也有部门不受打扰,就是另一副总老俞下面的两个部门,似乎仍旧独善其身。不选边不站队,安然守住一隅,让小穗艳羡极了。 一周过去,许嘉玲告诉小穗,老李这员大将确定要去新公司了。 不是被“拆”走,而是他主动出走,惊掉了众人的下巴,公司高层也预料不到的意外。 四十多岁的资深总监,大多找个安稳的地方图个轻省。他手握公司几大核心客户的客情资源,每年动辄几个亿的销售额,却做出了这样的抉择,可谓破釜沉舟的果敢。 小穗心里明镜似的,不是谁都有视名利如尘土的超脱心境。那天老李痛诉困境的质问,其实更多是对公司的心凉和失望。 作为亲手扶植起客户和产品的直接领导,他如何对跟随他打江山的部下交待?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地步,他那么世故的人不会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 老李的出走,引发了小穗一直不愿坦诚面对的罪恶感。好几天里,她难以摆脱那种内疚和自我怀疑的情绪。 一个高层决策的好坏,其实有时只在老板的一念之间。对公司和普通员工的影响,却会很深远。甚至像蝴蝶效应,不知道还会带来多少内部、外部的连锁反应。 廖驰的想法真的足够审慎、足够英明吗?站在她的立场,她必须坚定的帮他推行下去。可部门反应那么一致地抵触,像老李一样的同事处境那么艰难,周望川那么厉害的业内人士都旗帜鲜明地激烈反对…… 到底是在助纣为虐,还是助力长远?她看不清,也许只有时间能告诉她这个答案。 周望川这几天又消失了,公司里家里都见不到人,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周末,小穗和许久没聚的朋友进城吃饭,回来快晚上十二点了。 从楼下的人工湖畔走过,初夏清爽的晚风一吹,薄醉难消血液中的残酒。小穗欣赏了会无人的夜景,避无可避地又联想起了他。 撒欢和友人畅聊一晚上,白酒红酒混着下肚,这回是真的连直线都走不出来了。 “哐哐哐”,张牙舞爪地去砸隔壁家的大门。 门才开了一道缝,她就歪着身子往里挤。 周望川睡前的文件看到一半,被门口的动静吵到,出来就看到她酩酊大醉的样子。 好好一个姑娘,以前倒不知道——还是个酒腻子?几天过去,又喝多了。 “走错门了?” 有日子没见面了,小穗看他的眼神胶着得恨不能黏在他身上。 “没错,我看看你在不在家。”她大着舌头,语速迟缓,眼眸也没有往常的灵动。 “刚回来?去哪了?” “去,嗝,玩了。”小穗没憋住打了个酒嗝,要捂住嘴巴已经晚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