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挤到一块,马车走开。 陆柃坐到一边摆弄李青溦头上的花冠。 李青溦关心道:“那你晚间如何回去?要不要我的人先把你送回去?” 陆柃挑眉一笑:“青姐姐不用担心,我早就吩咐了我那几个仆从,叫我四哥下了班房来接我。” 她来的路上就打点好了。等陆珵下了班房,就让自己的人拽他接她。以他皇兄的性子,保不齐会训诫她晚归不带侍从,亲自接她来。 他既来了,那自然便能介绍二人认识认识。 陆柃想到这里不动声色地打量李青溦一眼。 她今日穿的鲜亮,红裙白襦。衬的她整个人清丽动人,连抻出外面的半截脖颈都润生生的。 她忍不住贴在她身上:“青姐姐真好看。” 和我皇兄真是般配,呜呜。 李青溦满面无奈,笑着推搡她:“你快走开,歪着我头上的簪子了。” 二人笑笑闹闹地进了崇福寺前。 崇福寺半依山傍水,邻着坊区,平日里香火如云,甚是热闹,更不必提这样的赐福日。这次做法事赐福的是皇家寺庙里下来得道高僧,大师赐福惠及众人,去的人自然也多,只是现在仪式未开,众人都在大道前排队。也有些人乘船的乘船,游玩的游玩。两旁也有许多卖佛珠、佛像,字画等东西的店,路上也有各种货郎挑着担子,推着车卖东西的,路边还有杂耍小摊。 陆柃天生爱闹,哪能不爱看这些?自掏腰包买了两杯柚花熟水,边走边看。 直逛了好一会儿,只远远地听见寺前钟鸣鼓响,该是法事快开始了。 二人随着人群往寺前走,等到了跟前,陆柃才傻了眼。 …… 申时,陆珵从工部的班房出来,便有陆柃身边的侍从过来说事。 陆珵听完皱了皱眉:“已是申时,她若再不回来岂不叫皇后娘娘担心?也太不像话了一些。” 他提步往外走。刚走了两步,中门处行过一人。来人衣紫腰金,青白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正是信王陆琼,他走近几部拍了拍陆珵的肩膀。 “四弟,这是刚下班房?”他抬头看看工部的门匾,笑言:“听闻父皇旨意叫工部郎官兼虞部,屯田郎官兼水部。啧啧,确实是苦重了一些。四弟要注意身子啊。” 陆珵偏开他的手,轻垂视线:“多谢皇兄。皇兄久不上朝,在府上闭门造册,未想竟知天下事,可见胸怀天下。若是平日得了空,孤自然与皇兄探讨一番。只是今日孤有事,要先行一步。” 陆琼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刺?他呵呵一笑,“自然自然,太子殿下为民请命,本殿自然有眼色。” 陆珵点头,二人正要擦肩。 陆琼突将给他传话的一个小内侍踢翻在地上,怒斥:“眼空心大的狗奴才,没听见太子要走?还堵着路做什么?瞎了眼睛不成?” 小内侍跪在地上,瑟瑟不敢言语。 陆珵停住脚步一瞬,转过头道:“父皇诏皇兄,你却在这里为难一个小内侍怕是误事。” “多谢四弟提醒。”陆琼呵呵地应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往正门走。让陆珵不痛快,他就痛快。 陆琼正痛快着,不知为何走了两步,突腿脚一酸,啪地一声重重地摔倒在正门庭前,头上玉冠都歪斜了。身边跟着的其它内侍想笑又不敢,忙七手八脚地将他抬了起来。 不远处景三哼笑一声,陆珵摇头看他,景三低头当未看见。 那小内侍还跪在一边,陆珵叫他起来:“回去找小医使瞧瞧伤着没有。”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