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捂着帕子,轻轻拧她的脸,笑道:“姑娘这小嘴啊,还是这样利索。” 李青溦轻声笑,“此次来了,嬷嬷便不要走了。” 林嬷嬷指指跟在后面的绮晴清霜,笑道:“这几个我都不放心,那婆子就就真不走了,陪着姑娘了。” 她话说到这里又想起事来,倒笑道:“对了,看我这记性险些忘了。我来之前王爷和王妃让我递话:七月京中有朝会,到时他们都要进京述职,待个十天半月的,正好来陪陪姑娘。” 李青溦也有半年多没见过自己的祖父母,万没想到有这样的惊喜,一时只是笑,连日的阴霾都散了不少,几人一起往院里走。 林嬷嬷又叫了院外的小厮将马牵进院子里,又吩咐马夫:“莫颠着,里头的东西是活物,拴了马将篓里的东西都送去南苑去。” 马夫应了一声去了。 几人走在前头,清霜先前眼见石狮子跟前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多跟着看了几眼,一时未跟住倒走到最后了。正要跟在后面进门,倒被门房叫住,说是今日有人递信给南苑。 她低头接过,瞧着是一张碧瑶笺,封口处小题“陆x”二字,她只认得个陆字,另一字有些认不大出,只是她也不傻,猜想出来这个花笺是陆郎君送来的,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一时想起那日她家姑娘说的话。 “以后万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才是。” 今日这样的好日子,若是叫这东西败了姑娘的兴致便大大的不好了; 可这碧瑶笺又甚为贵重,若是便这样扔了、烧了好似也有几分不妥。 她犹豫了片刻将这花笺带回了南苑,随意寻了个角落丢着了。 —— 另一边,池塘亭前。 李毓秀等了许久,才看见刘通过来,摆手招他:“可听见说了什么?” “说了几句话,又似说了一件事。小的离得有些远,又险些叫她府上的一个丫鬟看见偷听,走远几步也未听清。只是……” 李毓秀问道:“怎么?” “倒是看见那车夫带了东西送去了南苑,小的跟上前半步 几步,瞧着里头正是几筐六月黄大闸蟹呢!” 刘通轻轻地咽了口唾沫。 京城虽湖水众多,却也是内陆,想要吃一口鲜的得从临海之地运过来,有几分金贵。 他前几日去过几次樊楼,樊楼出了新样式,摆出了江南熟醉蟹的新菜品来。 乃是用陈年的花雕腌制蒸出来,再搭配姜丝红醋,远远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只是到底是金贵,刘通自然也未尝着,刚跟着那车夫瞧见这几筐大闸蟹,一时之间倒是起了几分心。若是这蟹去了北苑夫人的桌上,以她对他娘亲的情意,他定然也能跟着沾光尝鲜。 他心念一动,道:“这几日的六月黄大闸蟹外壳嫩着,内壳儿又软着,最是新鲜不过了。过几日小的记得正是小少爷的生辰,若在这湖中亭榭里头大办一番。一面赏着荷花,一面美美地蒸上几筐大闸蟹,取上几坛子烧酒,备上几碟子果碟热菜,即热闹又风雅呢。” 他话听得倒是叫人意动。 只是李毓秀素来只喜欢些花呀粉的、漂亮衣衫什么的,对他所言这些自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闻言只是斜乜他一眼,笑道。 “你倒是是个周到的,只你不知,我家这大姐姐乃是鬼丫头一个,向来是什么鸡零狗碎的东西都是东西,小家子气的很。” 刘通听她话这样说,又见她脸上的神色是不为所动。 李家南北两苑向来不合之事刘通自然有耳闻,当下眼神微转,又笑道:“别的自然是无所谓有无的。只是东西从那大姑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