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散沙,大权被他那几个爷爷、叔叔被的分割了,现在他忽然又回来了,难免不会被算计、排挤。” “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再常见不过了。”凤羽忿忿不平道,“但再怎么斗,拿你做牺牲品就是他们的不对了,如果轩辕君一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又会做些什么?” 我摇头:“还是不知道的好,他今天抓了白元泽,正等着白仲庭上门来要人,一旦白仲庭回来了,轩辕氏内部的清缴便真正开始了,他现在忙得很。” 正说着,黎婶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不停冒着热气的药水进来了,凤羽让我趁热喝下。 我盘腿坐在床上,接过那药水送到嘴边,还没喝,就被药水散发出来的腥臭味给熏得要吐了。 凤羽催促道:“捏着鼻子,一口气吞下去,这药水里不仅闻着腥臭,入口还会有一股辛辣直冲脑门,到时候你可得忍住了,万年蛇蜕难得,别浪费了。” 万年蛇蜕难得,在生产的最后关头应蜕下来的蛇蜕,更是绝无仅有。 想到这儿,我真的捏紧鼻子,一仰头,大口咕嘟咕嘟将碗里的药水一股脑儿倒进了嗓子眼里。 果然如凤羽所说,这药水不仅腥臭,而且辛辣刺激,我喝得又猛,激的我仰着头,眼泪从眼角不停地滑落。 药水从喉咙一路往下,像是喝了辣椒油,又像是被灌进了滚烫的开水,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喉咙,身体倒下去,蜷缩起来,用膝盖顶住自己的胃。 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还是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这才刚刚开始,更难熬的还在后头。 很快我便开始抽搐起来,浑身的筋脉感觉都在不停地缩紧,再缩紧,像是我稍微一用力,筋脉就会断掉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我出现了幻觉,我耳边竟传来了嘶嘶的蛇吐信子的声音,随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孩子,我的孩子!” “好痛,谁来帮帮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血!怎么那么多血?” “……” 女人绝望的叫喊声在我耳朵里不停的响起,那不是一个女人的叫声,有好几个,她们不停地喊着、叫着,叫喊声叠加在一起,扰的我脑袋生疼。 蛇吐信子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些女人的叫喊声也越来越高亢,直到某一个临界点,戛然而止。 我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却迷蒙一片,视线像是被血雾喷过一般,猩红猩红的。 就在那样的视线中,我看到一条足有水桶口粗的大蛇缠着六七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她们在蛇身之间挣扎叫喊,血水流了一地。 这些应该就是被术士用来供养锁魂钉的孕妇了,她们一个个白脸赤目,射向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般。 而那条巨蛇的腹部也高高隆起,身上没有皮肤,血淋淋的,看起来特别可怜。 我看着她的时候,她也看向我,她的脑袋慢慢移动过来,猩红的蛇信子舔了舔我的脸颊,蛇尾猛地一用力,我只看见一道道血雾腾空而起,那几个孕妇刹那间消失不见。 我张嘴想要叫一声小姨,可是还没来得及叫,巨蛇身体血肉飞溅,刹那间在我面前化为虚无。 ·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凤羽他们都回去了,柳玄意守在我的床边。 我睁开眼睛,正对上柳玄意熬出血丝的竖瞳,他伸手探了探我的脑袋,问道:“还好吗?” 我浑身没有力气,皮肤干巴巴的像是要裂开了一般,张嘴虚弱道:“水,我想喝水。” 柳玄意却不给我端水,而是从旁边的水盆里拧了湿毛巾,帮我擦拭嘴唇、身上。 我顿时火冒三丈,这人听不懂人话吗?我渴,想喝水啊! 可是他擦完了正面,又将我翻过去,趴在床上,他又开始帮我擦后面。 我咕咕的叫着:“柳玄意,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