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还是给他几分底气: “哼…呆在那种男人身边,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用不着我费心杀你,劈腿不得好报,自然有人替你收尸。” 霎时间,天空响起一声惊雷,白光乍现昏暗楼道,陈浩南面色凛然说罢,怒气冲冲撤手走下身后阶梯。 齐诗允背靠着墙微喘,直到男人消失不见,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彻底放松警惕。 她边走出安全通道,边在心里暗骂雷耀扬做事不靠谱,今早才说过让她安心上班,下午死对头就找上门,陈浩南若是有意来杀她,现在恐怕自己魂魄都在天国打转了。 其实说起来和洪兴无冤无仇,陈浩南看起来也算是比较好相处的社团人士,她心里也感激他曾好心帮忙带话,现如今自己却只能佯装二五女掩饰真实目的。 但既已选择踏上不归路,她不能再回头。 湾仔庄士敦道,龙门大酒楼。 清晨九点,街边驶来几辆豪车停靠,体格精瘦双目如炬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在一众细佬簇拥下准备进入酒楼,正要跨步而入,又闻身后动静,转头就看到数辆白色平治缓缓驶来。 “阿大,是蒋天生的车。” 跟在男人身后的笑面虎扶了扶眼镜,骆驼微眯着眼颔首并未挪动步伐,几秒钟后两人便看到蒋天生从头车上下来,白纸扇陈耀紧随其后,还有众多马仔也跟着走到酒楼门口。 “骆叔,许久不见,越来越容光焕发了。” “听说刚从台北回来?” “是啊~哈哈!几个退休探长约我,大家好久不见了聚一聚。” 蒋天生西装笔挺,周身散发着一股商人的精明圆滑,他礼貌笑着上前同骆驼亲切握手,聊得热络。 老豆蒋震一手开创洪兴,也一向最尊崇长幼礼仪,所以蒋天生自小耳濡目染。现在碍于骆丙润是长辈,即使是心里有火,明面上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蒋生你也是,最近都有在健身?越来越壮了…” 骆驼和蔼地拍拍男人坚实的手臂,脸上表情亦是慈祥可亲,两大社团龙头谈笑寒暄着,在老侍者引路下上了楼。 此时正值上午,酒楼内坐着悠闲喝茶吃点心的老街坊和慕名而来的食客。 三楼厅堂靠窗位置的圆席边,独坐一位戴着银丝边眼镜、一身便服的健壮中年男人,正在不停翻看手中报纸。 只见他神色不怒自威,浓眉下一双凌厉眼,他的出现实属难得,警界至尊名号早就响彻红港,铁腕手段更是让一众黑道人物闻风丧胆。 此人名叫许一,本埠现任总警司,东九龙区指挥官。 几个便服警员坐在另一桌,看着骆丙润同蒋天生一起说说笑笑走来,许一仍在漫不经心的翻看手中报纸,并未对两位社团话事人的到来作出任何表情变化。 骆驼和蒋天生聚集在此,便是收到他的「约谈」。 两位龙头分别落座席对面两边,许一坐在中央位置,待两人坐定,他慢慢把报纸放置在桌前才开口说话: “看完一份报纸,终于等到两个大佬赏光到这同我吃个早茶。” 骆驼和蒋天生看了看中间的男人,又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警方会直接派出这个六亲不认的铁面人跟他们谈话,看来是特意避开他们各自在差馆内部的线人。 见二人沉默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许一又将话头转移到面前的《大公报》上,封面刊登的是昨日两个社团人马在观塘的械斗事件,两死五伤,更有多名不愿伏法的古惑仔被警方逮捕。 “大家都说香港的治安不好,其实也不是,说它好,但好像日日都有麻烦事发生。” “现在整个东九龙和铜锣湾都被你们手下的人搅得天翻地覆,普通市民惊到不敢上街,生意难做,不论做正行还是捞偏,谁都别想过舒服。” “所以今天请两位麻烦人物过来,我就想问问,你们手下的人日打夜打,究竟想打到什么时候?” “而且最近立法局又来烦我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蒋天生看了一眼骆驼,这狡猾的老鬼在事发那几日就借故去了台北,最近东英闹出的这些事他都能有借口推脱,最后无非是归咎给手底下的人,自己轻松脱罪。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