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握紧缰绳迎着寒风颇有节奏地游走在老城区,铁蹄发出的清脆声响晃动进车厢,他们会在每一处举世闻名的景点稍作停留。 雪后的王储花园已是白茫茫一片,宏伟的美泉宫庞大壮丽得震慑人心,可以瞥见茜茜公主当年在此处发生的一幕幕浪漫与悲情故事。 车轮转动着碾压在历史悠久的石板路,一路上让人目不暇接的事物太多。 从雄壮威武的霍夫堡建筑群,辗转到希特勒宣告德奥合并的英雄广场,他们在莫扎特纪念碑前留影,又亲眼见过美景宫中克里姆特金碧辉煌的画作…… 齐诗允手里的相机快门几乎没有停歇。 人类群星闪耀时,她仿佛一一见证。 入夜回到酒店,方佩兰累得早早上床继续倒时差,齐诗允在雷耀扬套房内精神奕奕,正手写明信片准备明天寄给几个朋友。 笔尖在雪白纸面滑动,在静谧的空间中发出沙沙沙的细碎声。 一张写给在伦敦过新年的Wyman,一张写给打算在新加坡不回香港的陈家乐,还有一张写给假期留在LA陪伴表妹的施薇。 本想要连同手信寄一份给还在香港的淑芬,但她犹豫再叁,还是没有动笔。 “怎么不写了?” 低沉柔和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雷耀扬从后拥着女人肩颈,刚沐浴过的木调香味钻进她鼻腔,就像是来治愈她的烦恼一样。 “上次那种状况…” “…我不太确定她是否愿意接受。” 虽然已经打听到淑芬的详细住址,但想起那日在金宝酒家阔别重逢后无形中产生的隔阂,齐诗允还是没有勇气向这位老友寄出新年祝福。 “不试试怎么知道?” “如果你想,那就这么做。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身后的男人语气坚定异常,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以示鼓励: “打打杀杀那是男人的事,你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另当别论。” “况且我觉得,赵山河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钟意你朋友。” 闻言,齐诗允抬起头看向神色笃定的雷耀扬,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那他钟意谁?!” 她拉住他手追问,谁知过了十多秒都没能得到回答,正想开口骂山鸡贱男时,雷耀扬淡淡一笑将她从椅子上拉起。 骨节分明的一只大手撑着后腰,另一只则顺势滑向她膝窝下,只消轻轻一抬,毫不费力就能将她抱起。 “喂…你还没告诉我!” 齐诗允伸手搂住他颈项,男人不语,只顾走向不远处的双人大床。 两人陷入柔软蓬松的床铺,内里韧性极好的弹簧将他们托举。 一低头,热切的拥吻像是干柴遇烈火,在一瞬间燃烧起来。 其实并不算是久违的唇齿触碰,却在白日相处的克制与隐忍间令雷耀扬更迫切地想要与她更近一步,此时舌尖交缠,肌肤紧贴,让他的理智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手指拉扯开女人身上的白色长浴袍,两团饱满乳峰在浅紫色文胸里起伏,一条修长匀称的腿若有似无勾在他腰侧,她渐升的每一度体温都被他逡巡的掌纹清晰感知。 待衣衫尽数褪却,呼吸仍在持续交换,两人在光滑细腻的香槟色丝质床品上赤裸相对。 雷耀扬将胯间早已硬热的性器轻压慢碾,抵入她腿心为他敞开的暗河。 甬道中被撑得不留一丝缝隙,肉茎抽跳的频率像是水面上浮荡的波纹,内里热流涌泉般溢出,娇软的呜咽在胸腔里回旋,就快要失去清醒时的矜持与冷静。 但现在她告诉自己,不要羞怯犹豫,直面自己的欲望。 须臾,交合处已经泥泞一片,当男人热吻恋恋不舍离开她甜润的唇时,齐诗允听见他低喘着,气息近乎迷醉: “别管谁钟意谁…” “你只要知道全世界我最钟意你就可以。” 令人面红耳热的表白脱口而出,顿时如拨弦般撩起她怦怦跳动的心。 齐诗允展露笑颜仰起脖颈,探出舌尖从男人笔直的锁骨向上蜒游,舔吮他轮廓分明的喉结打转,又迎着雷耀扬的吻与他追逐。 房间里的缱绻浓情持续到凌晨,未合拢窗帘的拱形窗户外,暮雪飞花再次翩翩起舞。 雪落无声,像是立春前的最后一次狂欢。 一场隆重的维也纳冬季告别仪式。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