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抱有希望,希望雷昱明福大命大,能够逢凶化吉。 幸而当晚施薇及时知道背后真相,对自己亦是信任有加。否则换一个Boss都要果断炒她鱿鱼,自己又要因为同黑社会拍拖再次成为无业游民。 正想着,方佩兰敲了书房门叁下,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五指毛桃龙骨汤。 “囡囡,休息下喇。” “趁热喝,我刚刚煲好的汤,祛祛湿气。” 女人合拢笔电,站起身接过阿妈递来的花瓷汤碗,却看到她表情忽然由晴转阴: “阿Ben个死衰仔,跟我那么久,从大排档跑堂做到酒楼经理,现在搞得像是耀扬的细佬一样,事事都听他差遣。” “嗱,方才他来电同我说,耀扬安排他凌晨去避风塘接一批渔货,明早不同我一起去市场采购,真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听到方佩兰难得埋怨,惹得齐诗允忍不住笑到放下碗,拉住阿妈近来细腻很多的手在掌心来回摩挲: “他又不是第一次被雷耀扬安排接渔货,而且你不是常说食材新鲜最紧要吗?” “方女士,请问你到底是在生阿Ben的气,还是在生雷耀扬的气?” 对方的话一语中的,中年女人听后不由得瞪她一眼: “…讲起生气,我最生你的气。” “同黑社会拍拖这么危险的事一点都不同我商量?还跟那个臭小子合起伙来骗我这么久?真是差点就被你们两个气死。” “现在好了,你同我都骑虎难下。万一哪天他变卦,要把我们母女都杀了泄愤怎么办?” 眼见方佩兰表情语气越来越浮夸,齐诗允脸上笑意更甚,无尾熊一样赖在她肩上撒娇: “阿妈你好离谱,你真的觉得他会这么做?” “你明明也很关心他,却硬要口是心非。今早我看你还想给他做早餐……现在还一口一个耀扬,我都不这么叫他。” 这反驳令中年女人一时语塞,她恼羞成怒,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拍了拍女儿揽在她脖颈处的手臂,神色又渐渐严肃起来: “这两日他去哪都不告诉你,做什么也不说,我真的好担心……” “…阿允,我只有你一个女,也只有你一个亲人,我比谁都希望你过得好。” “其实我知耀扬他本性不坏,只是没有走对路……” “我是怕…我只是怕讲不清哪日他犯事害你受牵连,难道你也要学阿妈…终身做个寡妇?” “囡囡,这不是小事,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闻言,齐诗允收敛起方才的不正经,把鼻头埋在阿妈肩膀,闷闷答道: “…嗯,我知。” “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联想起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和他说的所有话,其实她心中也不太确定。 或许妄图改变一个男人太过幼稚,可如今她真的骑虎难下,对他,也已经无法放手。 天幕擦黑,大中国麻雀耍乐巨型灯箱暗淡无光,终于进入短暂休眠期。 往上数楼第叁层一间茶室内,硬壳一班元老叔伯划分楚河汉界,正为龙头下落和太子爷进差馆不能保释吵得不可开交。 “好好几个大活人,怎么会一夜之间下落不明?阿嫂没踪影,坤仔我们又见不到面,泰哥到底是死是活总要搞清楚吧?” “昨天金泉和新辉煌出事停业,今天差人不知从哪里收到风,又借机扫掉好几家地下赌档!现在搞到湾仔那么多夜场都受牵连,关一天就要亏几千万!你们讲,以后还怎么赚?” 开口说话的中年人两叁句又绕回生意,除了生死之外,到底还是最在意钞票。你笃来我笃去,归根究底,钱才是万恶之源。 终于,实在受不了这嘈杂喧闹的胖叔伯清了清嗓,用手指重敲枱面,沉声道: “生意当然要做,话事人也要尽快选。” “你们看洪兴就知,蒋天生死了社团就立立乱,有个陈耀勉强顶住但是也不成气候,难道我们也要步他们后尘?还有,这间雀馆、同埋尖沙咀几家芬兰浴,每个月都要跟乐叔那边交数……” “现在我们这帮老嘢连刀都提不动,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