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尧瑶熟练地再次把她的脉。 “我拿针包回来小阁房的时候,发现楚公子你晕了过去,后面又下起了大雨,船身颠簸,下针不好下,我便尚未下针。” 提起晕倒,楚含棠才记起发生过什么,是谢似淮带她回来的。 自己要走去甲板的这件事与池尧瑶没关系,楚含棠也不准备说出来,怕她会内疚,只是还是有疑问。 船不大也不小,但取个针包也用不着那么久吧。 “池姑娘,你取针包怎么取了那么久?是不是中途遇到了什么事?”楚含棠问出口。 池尧瑶像是听不明白,看了一眼针包,“我一取到针包便回来了,没遇到什么事,我回房之时,素心也睡下了。” 楚含棠跟她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你确定是一取到针包便回小阁房找我了?” 池尧瑶点头,“没错。” 楚含棠觉得奇怪,分明是池尧瑶太久没回来,她才会出小阁房找人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独自一人在黑暗中估算时间产生了错乱。 她以为池尧瑶离开很久了,事实上对方才离开没多久而已? 如此说来,似乎也合理。 池尧瑶见楚含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又道:“只是针包不知被素心放到哪儿了,我不忍叫醒她,自己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楚含棠托着头,晕船晕得连想事情都想不了了。 池尧瑶又扶她躺下,“今晚的暴风雨怕是等到明日才会退下去,明日我再给你针灸,后日就能恢复了,相差一日罢了。” 在船有剧烈颠簸的情况下确实不宜扎针,楚含棠有分寸的。 她是想早些让眼睛好,但不想让自己被扎成刺猬,“也好,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 她晕了一个时辰,池尧瑶也守了一个时辰,楚含棠得知后愧疚不已,赶紧说:“那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楚含棠是要获取池尧瑶的好感度,不是要她为自己辛苦劳累的。 池尧瑶也没硬撑。 孤男寡女深夜待在小阁房里不是很好,楚含棠刚才是晕倒了,没有意识,怕会出现意外,现在是醒了过来,情况不一样。 她眼睛有了不少红血丝,也是乏了,“那明日我再来看楚公子。” 楚含棠摆了摆手,“好,池姑娘快回去休息吧。” 池尧瑶走了,她却睡不着了。 楚含棠没忘跟谢似淮在甲板上发生了什么,船一晃,她似饿狼扑食一样扑向他,虽说他们都知道是因为船晃,站不稳才会如此。 她的嘴好像还擦过了他的耳朵。 不过谢似淮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不然当场就可能把她扔下水里了,楚含棠想。 等身体好一点儿了,她决定练扎马步,把自己的底盘巩固结实。 否则,跌跌撞撞的成何体统,知道来龙去脉的谅解她事出有因,不知道的也许会误以为身为“男人”的她向谢似淮投怀送抱。 楚含棠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眼珠子转来转去。 既然是谢似淮带自己回小阁房的,那有机会还是得跟他好好道谢。 翌日,暴风雨过去后天边一片蔚蓝,风平浪静。 楚含棠气色好了些,觉得躺得身子骨也疼了,便打开小阁房的门走出去,被阳光刺得眼睛想流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