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习惯拿捏他们这些人的心,“谢似淮是我南宫府的人,此事是我管教无方,还请各位见谅。” 言下之意是要包庇谢似淮了。 在场的人岂会听不出来?但他们得到关于自己利益的承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阿谀奉承道:“南宫夫人言重了。” 南宫夫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她示意手下把谢似淮立刻带入水牢,又对他们温言,“今日令各位不愉快了,后日,我一定会让大家尽兴而归。” 刚才摆脱了危险的众人一听,互相对视一眼,却还是想看的。 每一年,南宫夫人过完生辰的第三日都会带来祝寿的人去看难得一见的“盛景”。 他们会在南宫府住几日。 按照旧例,第一日参加寿宴,第三日观看“盛景”。 来参加过她寿宴的人,不会有不清楚那画面到底有多震撼的,看上一眼便足以终生难忘。 他们每次都看得意犹未尽。 楚含棠看着这个处理事情游刃有余的南宫夫人,心生怪异。 一开始,她以为南宫夫人跟谢似淮的关系并不好,对方看他的眼神也算不上友善。 可没有想到南宫夫人居然会替谢似淮善后,甘愿用利益来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之前是她想错了么。 安顿好他们,南宫夫人向一句话也没说过的男人伸出手,他没有迟疑,抬起手,将手放在她掌心上,两人缓缓地走下台阶。 楚含棠忍不住多看男人几眼。 他似感受到了,回眸一看,那张跟谢似淮少说也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正面对上她。 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会说话。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男人也多看了她几眼,那眼神过于深邃,令人琢磨不透。 楚含棠看着他们不断远去的背影,心中正疑惑。 就被孟夜扯了一下,他看了一遍她全身下上,见没被狼咬过的伤口,但脖子有痕迹,“你脖子怎么了?” “以后再跟你说。”楚含棠刚说完,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捂住了鼻子。 “怎么有股尿骚味?” 她捂住鼻子还不够,还屏住了呼吸,不解地问孟夜。 此处刚刚经历了狼咬人的事,有血腥味不足为奇,但是有股尿骚味就奇怪了。 孟夜面色微变地看向南雪山庄庄主,不好直说。 南雪山庄庄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骂骂咧咧他们没用,还拿桌子上饭菜砸他们。 要不是孟夜拉住楚含棠,她肯定一脚把这头肥猪给踹地上。 说南雪山庄庄主是猪,楚含棠还觉得用猪来形容他,侮辱猪了,当即收回那句话。 楚含棠被砸了一身饭菜,整个人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南雪山庄庄主后来终于发泄完了。 见她和孟夜都脏兮兮的,又用非常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们,大发慈悲地让他们先去洗干净。 他则轻车熟路地回自己的房间,将满是尿骚味,明显湿了一大片的衣裳扔掉,再唤南宫府的侍女进来好好地伺候自己沐浴。 等沐浴完,他又想独自一人去找南宫夫人,悄悄地商议一些事。 外面夜深人静,云隐皎月。 南雪山庄庄主走到半路,经过一个池塘,被人一脚踹中屁股,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何人所踢的,便一头囫囵地栽入了池塘中。 原本平静的水面瞬间溅起巨大的水花,荷花也被压死了几株。 楚含棠扭了扭脚腕,踢这么重的东西,差点儿把脚也给伤到了,幸亏及时收住力度,不然得不偿失。 她一边想,一边离开池塘边。 还在水里扑腾的南雪山庄庄主生怕今晚就要死在这儿,鬼哭狼嚎地大喊救命。 却在喊了几声后,发现水不深,站起来只到胸膛,淹不死人。 水牢中,谢似淮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长发尽数散落着,双手被一条粗大的铁链拴着,吊在半空中。 背后突起的肩胛骨因为这个被绑的姿势更明显。 脚踩不到实地,双手又被绑着,水位慢慢地上升,浸过他的头,剥夺呼吸,要过一段时间,水位才又降下去,如此循环往复一夜。 这惩罚跟滴水刑有类似的地方。 在人保持清醒的状态下,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水一寸寸地没过自己的身体,最终呼吸不了。 却又因身体悬空,手被绑住,动弹不得,被迫接受水给予的窒息。 谢似淮在水中抿着唇,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