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记得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素心给她端水过来梳洗。 她不相信皇帝派来的人,没让她们近身,全打发到别处去了。 后来呢?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池尧瑶如何努力地回想,还是毫无头绪,她想叫人,可是惊讶地发现喉咙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是皇帝动的手脚么? 不可能,皇帝既然愿意改变主意,跟她虚与委蛇,让楚含棠偷偷地找她把小匣子放在何处,应该不会在大婚当日这样对她。 池尧瑶想不明白。 她还是想不明白会有谁要破坏自己和楚含棠的假成亲。 池尧瑶现在不仅说不了话,还动不了,只有意识是恢复了的,她仔细地听外面的动静,毫无动静。 人都去哪儿了? 今天若是没有新娘子,楚含棠、白渊、素心他们一定会来寻找她的,可如今过于安静了。 像是宅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不约而同地全走了。 怎么回事。 池尧瑶睁着眼睛在想,可半晌后,依然毫无头绪,将她变成这样子的人没有伤害她,说明对方不知为何,并没有想杀她的想法。 既然如此,此人阻止她和楚含棠成婚的理由是什么? 最奇怪的是竟无人察觉。 池尧瑶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还有其他人插一脚进她和楚含棠的成婚,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新房很干净。 远离招待客人的庭院也显得安静,墙壁、窗户、房门都贴满了双喜字,一根又一根红蜡烛缓缓地燃烧着,还点了好闻的熏香。 桌子上摆放了不少糕点、喜果、喜糖、红枣、花生等等,还有两只酒杯和一壶酒。 两张写了名字和盖了官印的婚书也放在了旁边。 谢似淮坐在床榻上。 旁边是绣着龙凤吉祥的被褥,上面撒了一些桂圆、莲子等东西。 原来这便是成婚啊。 他依然垂着眼,视线范围内能看到的是穿在自己身上的嫁衣与被褥上的小东西,抬起手,拿起一颗莲子,两指捏住,将它捏碎。 谢似淮没有主动摘下红盖头。 在等人。 等楚含棠结束应酬后进来,亲自地摘下他的红盖头。 等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外面才传来动静,守在房门外的素心为楚含棠打开门。 酒席上,楚含棠只敬酒,不喝酒,现在还是十分清醒的,就是身上也沾染了酒香而已,她一进门,素心便关上门离开了。 楚含棠走到床榻前。 见新娘子一动不动,她挠了挠头,“池姐姐,你其实可以直接把盖头揭下来的。” 没有回应。 楚含棠也不管那么多了,伸手拿着红盖头,轻轻地往下一揭,随后就露出了一张浓妆艳饰的脸,看着很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 她呆在原地几秒。 眨了眨眼,还是这一张极好看的脸,对方此刻也在看着自己。 这不是谢似淮么? 没错。 可问题是为什么会是谢似淮?池尧瑶去哪儿了?楚含棠脑子一下子乱了,“怎么会是你?池姐姐呢?” 谢似淮轻笑一声,“怎么,见到是我,你失望了?” 楚含棠下意识地摇头,“不是,我只是……” 他站了起来,发上的凤冠首饰与金步摇、蓝宝石银耳坠晃一下,将一副皮囊装点得更漂亮。 如果忽略掉谢似淮脖颈上很明显的喉结,当真是可以到达雌雄莫辩的地步了。 他缓步靠近她。 “可你失望也没用,与你拜堂成亲的是我,此时与你在婚房的人亦是我,对了,还有啊。” 谢似淮牵住楚含棠的手,走向桌子,拿起两张婚书。 这是官府今日一早便放好在此处的婚书,下人自然是不敢随意触碰的,他拿着这两张婚书递给她,“婚书上也是你与我。” 婚书上的字苍劲有力,而纸张是用京城顶好的纸制成。 边缘还拓着花瓣和撒了金粉。 楚含棠诧异地看着手中的两张婚书,这是官府拟的婚书内容,却不是她跟池尧瑶的名字,是她同谢似淮的名字,上面还有官印。m.feNgye-ZN.COm